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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泻药（第2页）

洛云笙和她的女儿洛云衣向来是不对付的，所以对这个柳姨娘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好感，印象里只知道，柳姨娘很少管别人的事，总是喜欢一个在院子里看医书。

非常小的时候，洛云笙和洛云衣其实是交好过一段时间的，那时候她也经常去柳姨娘的院子，所以对她身上的这股药香有一点点的印象。

但洛云笙还是脚步不停地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没走出两步，柳姨娘就叫住了她。

洛云笙回过头去，“姨娘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柳姨娘微微笑着，带着点陪笑的意思：“我知道我的女儿衣儿这些年来对你做了许多错事，但我这个做娘亲的总是贪恋自己多闲暇，所以从来懒得管教。如今她做事越发没个规矩了，如今想想真应该给你来道个歉。”

在洛云笙眼里，这个歉意表达的虽然很诚恳，但毕竟为时过晚，反倒显得有些虚假。

所以洛云笙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与她有一种疏离的客气：“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些年来也不过是我们姐妹几个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的。再者，就算洛云衣想做什么，只要她不招惹我，那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

柳姨娘听了这话，便知道洛云笙并不打算一直揪着洛云衣不放，反倒眸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复杂。

此刻她的心里，一直在挣扎。

她是南疆蛊医族的唯一幸存者，这些年来背负着光复南疆蛊医族的命运。

虽然这些年来，她一直没做什么，但不代表南疆就会被她不闻不问。

就在昨日，她本来还打算，带着洛云衣回到南疆，重新生活，但没想到的是，久久未给她下达命令的南疆，忽然给她下了一道任务。

这个任务是让她杀一个人——洛云笙。

上面让她给洛云笙下蛊。

虽然不是即刻要命的蛊毒，但洛云笙终究会饱受痛苦而死。

柳姨娘心里非常明白，若非当年的洛云笙的母亲救了她，她早就已经死了。

如今却要对恩人的孩子下手……

她并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也不是不知道不能够恩将仇报的这个道理。

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便是她应该要背负的一切。

她内心纠结，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却在院子里看见了自己那个目光有些呆滞的女儿洛云衣。

洛云衣还在一遍遍回想着母亲柳姨娘对她说的那些话。

柳姨娘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想到洛云依警惕地回过头去，认清楚是母亲之后才眼圈带红地问道：“母亲，我们真的一定要离开这里吗？”

她看着面前委屈难过的女儿，心中的天平顷刻间倒向了洛云衣。

即便不是为了完成任务，面对这个多年来受了不少委屈的女儿，她也是应该杀了洛云笙的吧？

柳姨娘正在和自己的良心做着殊死搏斗，甚至不惜用一些荒唐的理由来麻痹自己的心。

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所以她不能够选择。

若是不能够及时的完成任务，那上面也必定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俩。

她可以死，但她的女儿还这么小，怎么可以因为她的缘故去死？

柳姨娘的手微微颤抖，惊得洛云衣站了起来，她看着柳姨娘湿润的眼角，犹豫着说道：“母亲，若是一定要离开这里，那我就跟着你！”

柳姨娘神色复杂，最终吞吞吐吐，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转身踉跄着就跑出了卧房。

今夜必须给这件事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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