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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河湾终于下雪了。
入冬以来,天气老是阴晴不定,但总也没下下雪来。清晨一般少不了阴冷而又时浓时淡的雾霾笼罩着大地和村庄,直到中午才慢慢散去;中午只要一起风,大地就会黄沙弥漫,迷得人睁不开眼,落光叶子的干树枝被风刮得呜呜作响,麦苗在漫天黄沙里,茎叶枯黄,瑟瑟发抖;晚上,月黑风高,寒气袭人,处处干冷。干冷的不仅仅是土地和大气,生活中的人也生活在干冷之中。
雪,说来就来了。雪花有梅花那么大,漫天飞舞,纷纷扬扬。一霎时,浑浑沌沌的老河湾变得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入夜时分,现成的小院里,雪光灯光交相辉映,显得清冷而又明亮。一家人吃过晚饭,齐桂兰拾掇好锅碗瓢盆解下围裙,哈着冻僵的双手对现成说:“景瑞叔又病倒了,这回病得可不轻啊!”
照功在一旁守着火盆烤着火,说道:“现成,你过去看看吧,看恁景瑞叔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我去看过了,我看情况可不太好啊!”
听了父亲的指派,现成走出了家门。雪花飘飘,冬天的夜漫长而又寒冷,老河湾大街上空无一人。庄稼人怕冷,天一黑就呆在家里不想再出门了。现成踏着厚厚的积雪,聆听着雪花飘落地面的沙沙声响,径直向王永才家走去。
王景瑞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气若游丝,秀梅奶奶和娘守在旁边,见现成推门走进来,深感意外,热情招呼他坐下。现成一坐下就开口问道:“永才呢?怎么没见永才啊!”
“他下午跟俺和娘说是到镇上拿药去了,可到现在天黑了也没回来,不知又到哪里浪去了。”秀梅娘脸上布满了怨恨和愁云。现成又问道:“景瑞叔吃点东西了吗?”
“喝了多半碗鸡蛋面汤。”永才娘流着泪说道。现成抓住景瑞的手,躬下身子轻轻问道:“景瑞叔,你认得我吗?”
“现,现成。”王景瑞咕哝着嘴,轻轻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说道,“现成,恁叔我快不,不行了。”
“哪能就不行了?你就是身子弱,多吃点饭,养养就好了,你啥也不用管,啥也不要想,安心静养就行了。”
“嗯,嗯。”王景瑞听了,又轻轻点点头。现成说:“叔,你歇着吧,我出去找找永才,好让他陪陪你。”
现成说着离开了永才家。当他踏着积雪来到德福家时,德福的西屋里传出一阵阵吵吵声。他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烟雾缭绕,浑浊的空气呛得他喘不上气来。牌桌旁边围了一圈人,都盯着牌桌,谁也没注意到他的到来。王永才正坐在牌桌前,咬牙切齿,使劲抠挖着骨牌的点子,跟他的搭档叫了点后,接着将骨牌往桌上一拍,阴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吼道:“呵呵,九点!”
现成看着王永才那得意忘形的样子,胸中怒火中烧,分开众人挤了进去,一把将牌布攥在手里,往上猛地一掀,那骨牌便哗啦啦掉了一地。在场的各位赌客和看客见队长如此强悍,一个个都惊呆了。现成指着永才鼻子怒斥道:“王永才,你,你也太不像话了,还算人吗?景瑞叔躺在床上几天了,如今只剩了一口气,你倒心大量宽,还有心思打牌?还不快回家去看情况,如要再赌下去,明天我便将你送进派出所,你信不信?”
王永才听了心中一凛,顾不得牌友,站起身就往外走。现成见永才灰溜溜走了,这才对在座的各位抱抱拳说:“嘿嘿,对不住各位了,搅了你们的牌局,谁要有怨气,朝王永才发就是了。他爹病重,如今奄奄一息,不该过来陪各位玩牌,各位再打牌也不要邀请他了,谁要再邀他一回,我就再掀一回桌子,然后去告给公社派出所。”
现成说完扭头走了。在场的赌客谁也没想到队长会给他们来这一手,已经输了钱的不高兴,赢钱的差点就要骂娘了,很显然,现成得罪了这伙赌徒。德福坐在牌桌旁动也没动,心里尽管十分恼火,但又不好发作,因为这赌博的事上不得台面,而过来搅局的又是老队长,一旦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他见现成叔走了,强忍着怒气,在后面喊了一声:“哎,现成叔,永才叔还欠我二百块钱嘞!”
“你小子别要了,就当给恁景瑞爷买药吃了。”现成边走边回答道。德福听了冷笑道:“现成叔,你千万慢点走,别出门滑倒磕掉您老人家的门牙。”
现成当然听出德福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也懒得搭理他,心想,你小子别狂,等着吧,早晚你会吃一次亏的。
永才回到家里,又被老婆狠狠地数落了一顿。他心里虽然窝着火气,但守着现成岂敢发作。现成余怒未消,瞪着眼训斥道:“永才兄弟,你想你做得对吗?想想你这二年都干了些啥?一天到晚不着家,扔下生病的老人不管,还赌上了,不是打麻将就是推骨牌,你能耐得很嘞,那牌场也是你进的吗?”
“玩玩,又没大输赢。”
“玩玩?你玩得起吗?老人眼看着不行,大事就要临头,你还有心思玩?我看这二年你跟‘二滑溜’学坏了,哥说你,也不怕你生气,你要嫌哥说得多了,以后我绝不再说你,任马由缰,你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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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我错了。”王永才听了,只得认了错。现成说道:“明天好好请个大夫过来,给景瑞叔看看,真不行就往医院送,不能老是这样在家里耗着等死,你晚上要好好侍候,有啥事明天再说。”
现成说着走出了永才家门,走到德福家西屋后墙时,又听到了里面稀里哗啦地码牌声,不用说,这伙赌徒又推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想,这伙人咋狗改不了吃屎呢?
半夜时分,派出所的警察悄悄摸进了老河湾,将德福等一二十人堵在屋里,搜了赌资,没收了赌具,又将一干人带回了河湾镇。派出所的人刚走,德福媳妇彩云就哭哭啼啼来找崇印了。
崇印虽然是大队支书,与派出所的人也挺熟,但因田翠花盖庙的事被派出所长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心存芥蒂,不敢冒然再替德福去说好话,便领着彩云去找现成叔了。现成从永才家回来刚刚睡下,就听到有人敲门,只好披衣下床,见是崇印和彩云,便笑着问道:“这五更半夜,你们俩有何事?”
“现成叔,德福他们被派出所的给抓走了。”崇印说道。现成听了,问道:“啥时候?”
“刚刚被抓走,也许刚出庄吧!”崇印沉着脸说道。彩云说:“现成叔,是德福错了,你得想法将他给弄出来啊!”
“德福家的,你也得好好管管德福了,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事,要将他弄出来也不容易,恐怕得掉几个钱嘞!”
“现成叔,俺哪管得了他?罚款没问题,我给他拿,他走时连靴也没穿,这冰天雪地的光着脚走怎么能行?”
“让他受受罪也不孬,看他能不能改了。”
“好叔叔,气话你就别说了,你得想法将靴给他送去啊!”
现成心想,我是堂堂的大队干部,又不是你家私奴,这把年纪了,怎能被你呼来唤去?听了彩云的话,心里十分不爽。崇印见现成叔脸色阴沉,连忙笑道:“现成叔,德福怕冻,彩云是怕他再冻出毛病来。”
“你不用管他,派出所也不能冻死人啊,你放心,德福这帮赌博鬼,自会想办法取暖。”
“如何取暖?”彩云傻乎乎问道。彩云因是侄媳妇,现成不便说出德福他们取暖的方式,只淡淡一笑说:“互相帮助呗,等你家德福出来你问问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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