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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还故意调皮,装成就要从凳子上摔倒的样子,害得他担心之后,就得意地咯咯直笑,惹他生气了,就作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一边勾着他手指,一边巴巴地认错,又乖又软的样子,就像母亲在世时,做的红糖糯米糍,咬一口,又甜又糯,他分明不爱吃甜,可每回都要叫父亲争抢着吃,叫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殷怀玺弯了弯唇,牵着她的手走着。
到了紫榆树下,便难免又想到了,从前生长在这里的青梧树,与她在树下焚香、弹琴、看书、作画的场景。
莲湖上,有他们一起泛舟湖上采莲的趣事。
……
走着走着,就到了青蕖院。
墙角处的蔷薇、月季花藤,爬上了屋檐,藤上的叶儿落了大半,却仍有一些叶子顽强地生长着,在严寒之下,显是格外苍翠。
葡萄藤儿光秃秃的,老枝虬结,盘踞在架子上。
仿佛还能看到,绿叶满藤时,小姑娘坐在下边荡千秋,鲜艳的裙摆,在风中轻盈地荡开,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明亮又好看,耳边是小姑娘“咯咯咯”地笑声,清脆悦耳。
葡萄成熟的时候,满院都是果子成熟的果香,小姑娘搭在架梯上,拿着小金剪,摘葡萄吃。
养在缸子里的芙蕖花,长得也不错,只是从前养在头的胖头红锦鲤,换成了身姿瘦长,更加轻灵优雅松叶锦鲤,银白色的锦鱼,就仿佛松针上,落了一层白霜。
不知何时,天空扬扬洒洒地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殷怀玺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廊下,吊兰长长茎叶垂挂下来,错落有致,轻拂着头顶。
推开门,屋里还是离开前的样子。
尘封在这座小院里的记忆,纷沓而至。
我们在彼此最狼狈的时候相遇,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了对的人,惊艳了岁月,温柔了时光,我们也一点一点变得更好。
若爱情能使人变好。
这大约就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殷怀玺转头看她。
仿佛心有所感,虞幼窈抬头,正对上了他温柔的眉眼:“怎么啦?”
还是从前眉眼弯弯的娇俏样子。
殷怀玺心中一阵翻涌,张臂将她抱进了怀里:“礼部将封后的嘉礼定在元月二十六日,被我驳回,钦天监重新挑了黄道吉日,嘉礼定在元月十六日。”
虞幼窈不由一愣:“元宵节才过,会不会不妥当?”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六月比十五圆,”殷怀玺笑了:“月圆,人亦圆,我们也该团圆了。”
再久,他也等不及了。
两人在青蕖院呆了许久。
夏桃过来禀报:“前院备好了家宴,老爷和夫人让奴婢过来询问皇上和小姐,可要命人摆膳?”
殷怀玺转头瞧了虞幼窈:“饿了吗?”
虞幼窈颔首:“时辰也不早了,到底是家宴,也不好叫父亲久等了。”
这一声‘父亲’带了一股子漠然,仿佛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代号,并非是与她骨肉相连的亲人。
殷怀玺早已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知道她对虞宗正,没有任何父女之情,只是在礼数上却不愿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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