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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虞双眸微亮,扯着陆衡之乌发,将其弄得乱蓬蓬,遮住面庞以及神情,再将其扶回原处。
她只会些细节末节的功夫,若没辅助之物想来应是撑不了多久。
她弯唇笑起,静静等着暗卫前来送膳。
钟响也意味着用膳,破旧的门被咯吱推开,暗卫拎着食盒而入,他冷沉着张脸重复着往日之言,“吃着馊饭之人将会受公子责罚。”
暗卫将那食盒放于笼中,他正欲寻椅而坐瞧着今日这幕为食厮杀的好戏,却见陆衡之如饿狼般扑来,夺过那食盒。
而对立阿虞尚未缓过神,陆衡之已掀盖将瓷碗拿出,如同久未进食的恶鬼狼吞虎咽地将碗中之食全全吃光。
连半刻钟都未用上,结果便已得出。
暗卫嗤笑出声,他拾起瓷碗同食盒,看向那头面色极度难堪的阿虞,“今是你受罚。”
随着话音落下,陆衡之眼神逐渐澄澈,他只觉头昏欲裂,一时竟未想起发生了何事。
直至女人声音沙哑地同暗卫言,“此番是我未准备好,能否再试……”
未等阿虞话落便被暗卫打断,只见暗卫仔细打量着她,很是惊喜道,“倒还真如江主上所说的那般。”
阿虞秀眉皱着止了声。
陆衡之面露困惑之色,极为不解地看着阿虞背影。
刚刚他身中巫术,人置身于团黑雾,耳边只剩那声响,竭力抢那好膳食。
笼中唯有他们二人,这等术法也只有她会。
陆衡之蹙眉,静默在原地良久仍未想通,阿虞为何要替他担此刑罚。
那夜伤势并未好全,每逢夜里他便疼得辗转难眠,阿虞怎会不清楚。
今抢膳他又怎能抢过她呢。
更何况,她既已说要带他逃出。
他为她受罚也是理所当然的。
陆衡之眉眼垂落,抬手拧着自个,直至痛感传遍浑身,他仍觉置身于梦境。
难不成她真心将自个当作将要同生共死之人了?见他身子不适愿为他担酷刑毒打?
陆衡之薄唇发颤,有些慌乱地敛目,急忙否定了这等荒缪至极的猜测。
怎么可能,她那么记恨于自个。
陆衡之静默良久,目光仍是不自觉地落于阿虞,她被暗卫押解,只能依稀见着她背影。
她一袭沾染血渍的素衫,身形相比从前消瘦不少,陆衡之指尖有些发颤,大不了,他也代她受罚一回。
*
暗卫记着方才阿虞惊慌失措的模样,正如江主上所猜测那般,她言明在意江晏行,所为的是少受皮肉之苦,偷学武功。
他急着去同陆澈行禀告,晌午他在院中伺候时,倒依稀听见了些二人的话。
主上出来时脸色极为阴沉,想来是因此事与陆澈行闹得不快。
他若能替主上证实叶虞惧怕重刑毒打,让二人和睦相处,说不准能得到主上的重赏与提拔。
*
陆澈行站立于院中等着阿虞前来,他脸色泛着惨白,就在江埕走后,他又发病了,当真是极其难熬。
好在此番抢膳输之人是阿虞,待会能叫她同自个承担同样的苦楚,陆澈行淡淡笑着看向四肢拴满铁链,抬脚迈入院中的阿虞。
他微弯眉眼,笑意愈浓。
那暗卫见陆澈行有了几分笑意,急忙上前禀着阿虞之事,可说出来的那几句话却像是和江埕事先商量好了般。
阿虞静静地看着原是面庞挂笑的陆澈行听此言语,神色阴郁动怒的模样,他嗓音冷似寒冰,“滚!给我滚!”
那暗卫见状不对,急忙跪地求饶,连滚带爬出了院门,偌大的院只剩阿虞一人。
陆澈行牵扯出嘴角,费力笑着。
他身边服侍之人皆是江埕派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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