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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要对我说？”唐誉不等他了，吭哧吭哧这么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如果你想要来壹唐，我希望你是干干净净过来，在天尊那边属于正规离职手续。壹唐在转型，需要招贤纳士，需要人才，不要叛徒。”

nbsp;nbsp;nbsp;nbsp;戚飞星一下子看到了唐誉的脸上，他怎么看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是，我私下接触您，有这方面的意图。”戚飞星只好说了，“天尊的发展比较窄，我在那边没有太多的用武之地。但是身为此时的竞争对手，这不是一个良好的跳槽时机。”

nbsp;nbsp;nbsp;nbsp;“我喜欢知恩图报的人，如果你对天尊是倾力而为又尚不能如愿，那么壹唐欢迎你。”唐誉不怕天尊反过来说他挖墙脚，各凭本事，人才留不住就好好考虑自己的问题，“那天，在汪甫面前透露信息的人，是你吧？”

nbsp;nbsp;nbsp;nbsp;戚飞星无言以对，只是点头。这算是阴谋里的小阴谋，上不了台面。

nbsp;nbsp;nbsp;nbsp;“后来你也觉得那盘基围虾不对劲，却把机会直接拱手相让，是不是因为你也觉得这一招太不光明磊落？”唐誉再问。

nbsp;nbsp;nbsp;nbsp;“是。”戚飞星疲惫地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好，那我算你是一个良知未泯的人。天尊那边你自己去处理，别留下小尾巴，处理干净之后再和壹唐接触。还有，别带着你们的客户资料来，我不想要。”唐誉再次明示他，壹唐的人，必须要衷心。如果你能背叛天尊，我只会预测之后你也会背叛我。

nbsp;nbsp;nbsp;nbsp;“多谢唐总。”戚飞星憋了好久的话全让唐誉说了，现在他只有一件事，便摸了摸兜，“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我想这个东西是您的……”

nbsp;nbsp;nbsp;nbsp;白洋离开医院时天色已暗，又到了夜幕四合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梁轩离开医院后就没说话，一个人蹲在马路牙上，弓着背，像是在吐。

nbsp;nbsp;nbsp;nbsp;白洋没过去打扰他，这时候无论做什么，都达不到安慰的效果。梁轩嘴上说着不愿意来，但压不住他的本性，仍旧跟着一起过来了。结果就是……无论是床上再也没有苏醒的李新博，还是他熟悉的李成平，都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nbsp;nbsp;nbsp;nbsp;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失去这部分信任，感觉就像挖掉了一个器官。钱运说他对“李新博”3个字有生理厌恶，对梁轩来说，这就是熟人造成的心理创伤。

nbsp;nbsp;nbsp;nbsp;等梁轩吐得差不多了，白洋从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后走过去：“漱漱口吧。”

nbsp;nbsp;nbsp;nbsp;梁轩一把将水夺过，哗啦哗啦地开始漱口，吐进了下水口。

nbsp;nbsp;nbsp;nbsp;“唉。”白洋和他一起蹲着，给他递了一根烟，“抽点儿？”

nbsp;nbsp;nbsp;nbsp;梁轩吐得眼角煞红，脸色煞白。接过了香烟，点燃后他没有猛吸，反而是看着烟缓缓燃烧。

nbsp;nbsp;nbsp;nbsp;“尘归尘，土归土，没法改变的事情就放着吧，谁也改变不了。”白洋抽了一口，“我理解你。”

nbsp;nbsp;nbsp;nbsp;“你理解个屁。”梁轩苦笑了一声，开始抽烟。

nbsp;nbsp;nbsp;nbsp;“我研一那年，被自己亲手带进学生会的学弟背刺了一次，他们诬陷我，说我一个人贪污了运动员基金的几十万，说我卸任时交上去的账本不对。研二那年，我也遇上了不少糟心事。虽然和你比不了，但大差不差吧，想不明白。”白洋也跟着抽烟。

nbsp;nbsp;nbsp;nbsp;梁轩看了一眼白洋，还以为他这空降的命从未受过苦。

nbsp;nbsp;nbsp;nbsp;“你恨李新博吗？”白洋转过头问。

nbsp;nbsp;nbsp;nbsp;梁轩像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他只能写一个“解”，下面想不出来。“我只知道我爸都快疯了。大运和乐乐的父母是跟着水总一起，我爸是李叔带进来的人。我爸在家也不提他们，有时候长时间的发呆。我真没想到……我他妈就是想不到……这傻逼。”

nbsp;nbsp;nbsp;nbsp;“不是每个人都能面面俱到，连水总都办不到。你可以继续恨李新博，只要能让自己舒坦些，你可以继续恨他。但是……”白洋拍着梁轩的肩膀往下压了压，“不要回头看。你要是心疼李叔，就带着你爸过来瞧瞧他。”

nbsp;nbsp;nbsp;nbsp;梁轩猛吸了几大口烟，把烟拧在地面上，拧灭。他只是看向了对面的车：“司机还等你呢，你先走吧。”

nbsp;nbsp;nbsp;nbsp;“不送你回去了？”白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了下班点。

nbsp;nbsp;nbsp;nbsp;“我自己待一会儿，冷静冷静。”梁轩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nbsp;nbsp;nbsp;nbsp;“那……好，我先走。你也别晃悠太久。”白洋留给他独处的时间，告别后坐上了车。时间刚好，他去接唐誉下班。

nbsp;nbsp;nbsp;nbsp;回壹唐就像回体院，越靠近，白洋的心情就越是雀跃。前台也不拦着他，让他直接去办公室，白洋走在半空的公司里，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唐总办公室的门口。

nbsp;nbsp;nbsp;nbsp;“这个应该是您的，我还给您。”

nbsp;nbsp;nbsp;nbsp;谁在里头说话？白洋一耳朵听出不是唐誉的声音，门没有关死，他顺着门缝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侧影。

nbsp;nbsp;nbsp;nbsp;戚飞星？天尊的戚飞星？白洋退后一步，不想打扰他和唐誉的沟通。然而戚飞星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亮晶晶在掌心闪着，很明显是一个圆圈的形状。

nbsp;nbsp;nbsp;nbsp;唐誉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戒指让戚飞星捡走了，怪不得找不到。失而复得的心情挤满心房，唐誉快速拿回来，摘掉手上那个，换上了真品。“谢谢。”

nbsp;nbsp;nbsp;nbsp;“那我先走一步，期待和您的下一次见面。”戚飞星心里敞亮极了，安静无声地离开了这间办公室。白洋明明可以过去问，但刚才下意识地站在了拐弯的位置，等到他再想问，戚飞星的人影已经没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唐誉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白洋愣神的功夫，唐誉已经出来了：“咦？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

nbsp;nbsp;nbsp;nbsp;“我忙完了，接你下班回家。”白洋想了又想，改口说，“你什么时候走？”

nbsp;nbsp;nbsp;nbsp;“等我几分钟，我收个尾。”唐誉的心情大好，还是戴着旧戒指踏实。

nbsp;nbsp;nbsp;nbsp;十几分钟后唐誉才收尾完毕，两人一起上了车。白洋听着唐誉给水生打电话，想问的话语再次咽了回去。只不过舌根上那点酸已经蔓延开，伴随着这几天的焦虑钻进了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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