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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沉默下来,寂静的小胡同,只能听见桑菓嘤嘤啜啜的哭泣。
“要哥哥提醒你吗?”曾琅的声音再次响起:“八月八号晚上,涑河区那个下沉广场,你在那买了瓶果粒橙,没忘吧?”
八月八号,就是她撞破脑袋那天,她是听阿婆阿公说的,她从下沉广场的长台阶摔下来,昏了过去,被好心人送到医院。
她为什么会从台阶上摔下来?
虞笙脑子里,像倒带一样闪过无数画面。
追他的男人、和今天一样虎视眈眈瞪着她的目光、背光的街角、挣扎的女孩……
大脑轰的一下。
虞笙想起来了,她在八月八号晚上,曾撞见一个“犯罪现场”,那个男的就是他!
甚至说,更多的事,她也陆续想起来。
“找不着你,哥哥连觉都睡不好。”曾琅往上拎她的衣领。
虞笙人虽然不大,但却是个犟脾气,曾琅往上拽,她就往下用力,脚就是不从地上抬起来,话倒是在求饶:“哥哥,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我们俩就当不认识,行吗。”
“你在跟老子谈条件?”曾琅耐性到头儿了:“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真的。”虞笙察觉到越来越危险,心突突的跳:“那你能,先让我朋友离开吗,她什么都不知道。”
“放你娘的狗……”曾琅脏话骂骂半截,突然扯着嗓子:“啊!”的一声。
周围小喽啰都惊了,就看这个留着妹妹头的小姑娘狠狠咬住曾琅手腕,曾琅疼得手一松,她抓住桑菓就跑。
“拦着她们!”曾琅咆哮:“我操!”
*
段昭放学后没直接回家,在学校门口吃完饭,又去超市买了几节电池,拿了一盒内裤,想去结账时,超市理货员正推着几箱果粒橙从他身边走过,往一个半腾空的架子上码放。
他就是爱屋及乌的觉得果粒橙这瓶子都可爱了,过去想拿,手碰到瓶子时,楼下乱哄哄的人影,把他目光吸了过去。
小姑娘被两个人扯住胳膊,红着眼睛给前面的人来了个正踢腿,手机被她踢飞了,曾琅冲过去,揪着她头发扇了个耳光。
段昭脸色骤变,感觉全身的血往上涌,怀里抱的东西噼里啪啦全掉地上,他转身,朝出口狂奔。
虞笙让曾琅扇了个耳光,耳朵嗡嗡的,旁边桑菓的啜泣已经变成大哭,一个小喽啰怕桑菓把人叫来,捂住她嘴,哭声顿时变成呜咽。
“妈勒个几把的!”曾琅捡起手机嚷:“把她衣服扒下来,拍!”他瞪着虞笙:“你要敢说出去,我就让整个洵阳都好好看看你,让你爸,你妈,都看看!”
虞笙也瞪着他,她觉得这个人就是疯子,就算她刚才没咬他,没尝试逃跑,这个人也不会轻易作罢。
没逃走,是她水逆,运气差。
小喽啰刚要扯她衣服,半块方砖扔过来,直接砸那人后背,大家动作都停了,虞笙眼眶通红的看见站在胡同口的段昭。
“操,”曾琅骂:“老子堵你堵不见,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有什么冲我来,”段昭压抑情绪,平静的看了过去:“让她们走。”
曾琅对上他目光:“是不是随便个人,你都得插两杠子?”
“她是我朋友。”段昭硬声道。
“呦,有意思。”曾琅鼓掌,声音在胡同里呱呱的响:“女朋友吧?”
段昭没有否认:“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堵她,但是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你想怎么管?”曾琅指虞笙:“她,那丫头片子,她有我把柄,除非她留点什么,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也带不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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