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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此生,被除丈夫之外第一个男人如此一吻,又是掌握自己生死,自己理当供其反复奸辱淫玩之主人,一时从那口舌间往四肢六脉九经百骨里传递下去的酥软,那浑身无力自不必言,几乎就要倒在地上,浑浑噩噩脑子里一片轰鸣,宝钗教的恭顺,本性里带来的抗拒,全都在此一刻忘了干净。
那身后金钏儿和鸳鸯也是羞得不知所已,这等情形,论起来,真是光天化日,弘昼在园子里随手看见一个女孩子,便拖来淫玩一般,实在是想想也是不堪羞人。只是如今弘昼这等风流调戏香菱,此刻天光水色,难道主子竟想按倒了就辱?自己两人又当如何动作,如何回避。才正没开交。却听弘昼已经是笑道:“哪里就身子香软成这模样的一个风流人儿,却这等无措……莫怕……你这品格体态,做了人妾室也是可惜了了,既然路上遇到,便是有福有缘,这会子你快休动,只站着方好,不然,连小衣、膝裤、鞋面都要弄上泥水了,即在旁边,自己去怡红院里,寻你袭人姐姐或是你们家太太换身衣裳……”
香菱其实惶恐羞涩,以她身份地步,弘昼亲得下来,又如何能料得一时兴起,就要如何淫弄自己才干休,她也不知此时此刻该是小小挣扎抗拒一番,还是鼓舞起心绪来主动应和弘昼,此刻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好存了“主人让怎么样就怎么样,听凭主人摆布就是了”的念头,待听着弘昼几句温言,不得不应和,只答个:“谢主子怜惜……”,只是弘昼依旧扶着自己,那两腿酸麻,却依旧不能移动分毫。
弘昼见她如此脸嫩,也是好笑,一时又道:“你即是薛家的侧室媳妇,总算有过床笫上伺候爷们的经历,怎么就怕成这样……想是跟你家小主学来得温婉贞净。这样却好,你越怕羞紧张,其实本王越喜欢,既然偶遇,倒不可错过了,便是今儿晚上唤你来顾恩殿里,就叫你伺候,可好?”
香菱听到这里,也说不清自己心头滋味,是喜是悲是羞是辱是慰是耻,倒是听弘昼说个“可好?”如何再敢不回,回忆起平日里宝钗所说的主人性情喜好,便是软软殇殇回道:“主子,香菱是那残花败柳的身子……颜色容貌也比不得园中姐妹,我不懂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主子满意……总是……怕的,羞的……我这等命薄之人,哪里敢真当自己有那一等容色,可以如同园中千金姑娘们一般,真给主子欢娱……我只愿主子多用些酷责,就当在我身上试试……好玩不……回头也好让园中正牌子主子姑娘们伺候主子更适意……遇到主子,主子起了兴便是奴儿的福气,尽主子兴致,任凭主子施为,如何敢由我说好不好的理。”
弘昼听她学着说话,什么“愿主子多用些酷责,就当在我身上试试好玩不”,便知是宝钗教导口吻,几乎要噗嗤笑出声来,道个“好一口温驯口风”,便回头道:“金钏儿,你陪她去怡红院里先换洗了,再让薛王氏给她选几件风流可意的内外衣裳,今儿晚上若宿在顾恩殿,就带她来顾恩殿里伺候……”
金钏儿本是受过的,最怕是这主子一时兴起,就在这里要奸玩香菱,自己瞧着未免实在羞人,听到这里也是松了口气,道个是,笑着扶着那已经两腿绵软的香菱先去了。
望着她们自去了,弘昼才笑道:“还是宝丫头会调教人”,鸳鸯忙迎合道:“主子眼光好……这香菱姑娘……只是可惜了才到薛家为妾的,昔年还为了她,打了一场人命官司呢……论起来,据说本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惜后来幼年给人拐了去,才沦落至此,其实论样貌品格,叫是她身份不高,不好一味打扮,否则打扮起来,我们都说有几分东府小蓉奶奶的品格呢……有幸能给主子暖榻,才是她的缘法到了呢”,弘昼恩了一声,也就再信步走路,只是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适才温香暖玉抱满了怀,到底也添了几分风流兴头,那眼前园景,也自看淡了。
二人且行几步,眼见竹林渐次斑斓,越过一道湘妃古竹篱笆,一条弯弯曲曲幽深小路,最是寂静清雅,一溜青棱子石墙,几方洞竹揽窗,一座小月门,便是潇湘馆了。鸳鸯上去叩门,应声出来是个外头伺候的小丫鬟,见是鸳鸯,忙问姐姐好,鸳鸯啐道:“只管问我什么好不好的,主子来了……”那小丫鬟回头一看是弘昼,却不是唬着了,忙忙得磕了头,便要回身去通传,弘昼却摆摆手,鸳鸯会意,只道:“你莫进去回话了,主子自己进去瞧瞧,别咋呼了……”也不再理会她,便引着弘昼入得院子来。
那潇湘馆入得院子里来,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另有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正厅上悬紫红色围绿幔子匾额,上头龙飞凤舞四个斗大字“有凤来仪”,门框两侧,却是一笔工楷:“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
从里间房内转过厅门影壁,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那内里闺房外廊上,只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衣闺稚小丫鬟在扎兔子灯,一旁另一个俊俏妩媚的紫衣丫鬟,却是在一旁束手瞧着,鸳鸯看见,却是雪雁并紫鹃两个。鸳鸯既得弘昼示意,便也不敢出声招呼,哪知那壁廊上挂着的一只翠枝竹叶鸟架上,却栓有一只白毛鹦鹉,见了弘昼和鸳鸯,开口“嘎”的一声叫嚷道:“雪雁,快打帘子,姑娘来了……”倒把紫鹃、雪雁都唬了一跳……抬头看时,却是自己平日里只敢远远眺望叩拜的园中主子,王爷弘昼亲临。
那紫鹃唬得忙是跪了,身后雪雁也是随着跪了,却听紫鹃带着惊惶自高声道:“主子万安。外头风寒,怎么敢劳动主子来这地界……有什么吩咐的,寻了我们……或我们小姐去回了话就是了……”
弘昼知她叫嚷给里头黛玉听,笑笑摆摆手,只毫无余地的道个:“开门”。紫鹃哪里敢不依,起了身,连头也不敢抬,将那屋门“吱呀”一推,弓着身子让着道:“主子留神门槛……我们姑娘才吃了药……怕是睡了……可要奴儿去唤醒姑娘来接主子……”
弘昼度步进去,却见里头说是卧房,倒更胜个书斋,进门便是一张桃花曲木足的大案,几上文房四宝,纸笔墨砚,却个个都是女儿家用的小巧样式;想是怕冷,那绿纱碎玉格子窗儿垂着,还挂着月色山水纱幔,外头自有竹影摇曳;窗下又一方素色小茶几,上头依旧设着笔砚,旁边一张小椅,上头还垫着绒毯;那西边靠墙仿柱书架上满满都是书卷,亦有成套依着靠着的,亦有那想是才翻动过,卷着书轴随手摆着的;粉墙上还垂着一副《不嫁东风》的芙蓉图,旁绢着两行行草:“冰明玉润天然色,凄凉拚作西风客”。靠南边是一张缀着一面琉璃铜镜的玉石梳妆台,难得那玉石斑纹上头天然生就斑驳点点,倒看着如同竹影彤彤一般,也合了湘妃之意,上头件件般般自有那一等女儿家用度之物;至那梳妆台边,一顶归到顶心的素月色莲合帐子,此刻前帘开合着罩定了一方暖香绣床,里头瞧着暖暖全是淡桃色的锦绣缎子被褥,依稀有个妖娆人影儿半歪着靠着枕头。
这满屋子里妆点雅致风流,却更有一股奇香,说是药香不闻其辛,说是花香不见其形,说是墨香不染其色,当真沁人心脾。
只有紫鹃,实在耐不得心头突突乱跳,乍了胆子,上前两步,笑着招呼道:“姑娘可醒了?快起来了……是主子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罗裙沾染濯芬芳
向隅可泣悲宫墙
曲径通幽凤来处
总有处子别样香
本回后记:
此回依旧无肉。晴雯的强奸戏后,打了打惜春的屁股,稍微写了几笔月姝的戏码,但是一直都没什么正儿八经的所谓肉戏。有点对不住部分读者。(顺便说明:下一回绝对不是黛玉的肉戏,黛玉的正戏我偏偏要一拖再拖到后面……)不过架不住我自己喜欢。茶吃后来味,曲对知音弹。一些话已经反复说过,归结下来只有一句话:本人此文就是写给自己作为第一读者看的。您喜欢,多捧场,不喜欢,我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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