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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唉。”
你与约书亚相对无言,他深深低着头,站得很直,一言不发。长发在呼吸之间有着轻微的起伏,如同月光照耀下雪白的海洋。
他执拗但沉默地站在你面前,透露出一种本人并不自知的脆弱。他这么站着,距离他颤抖地来找你,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约书亚,我很忙,这是我的休息室,我不能在这边偷懒太多时间。”
“——”
他深低下去的头,在你的催促下颤了几颤,终于小声说了些什么。
“……”
你盯着他几秒,有些无奈。终是拿这个沦落风尘不久、懵懂如稚羊的男人没办法,你坐了下来,招呼他来你身边。
他照做了,呼歇略带着沉重。
“你来做什么的?”
“他们说……让我向你道歉。”
约书亚作答。他想起这一幕:施虐过后的野兽收起他们的锋利的尖牙,各自懒散地舔弄猫爪,领头的猞猁眼眸依然透露着无上的凶光,他语调轻柔,说:“去向科尔娜寻求原谅,这是你唯一还能在这里活下去的机会。”
约书亚开始猛然颤抖起来。你闲闲瞥他一眼,说:
“衣服脱了。”
“!……”
约书亚被这个命令惊吓到,愣在原地。但他受到的教训很快让他学会了服从。他刚脱到外套,便像想起了什么,死死捂住领口,不再脱了。
“我……我……不行……”
“……”
可怜的男人,他就像那种最经典的、从充满阳光与美好事物的生活中蓦然坠入阴暗面的人,懵懂、任人宰割、想反抗也不知如何反抗。你见过不少在这种情况下被险恶砸得支离破碎的人,但像他如此美丽的还是独一份。
你并不打算“拯救”他——开什么玩笑,你应当是拉他下坠的帮凶。答应佩铂西要忠实地做他的女儿,你就必须履行你的诺言。但在这之外……
“继续脱。”
“不行……他……不,什么也没有……求您……”
他的嗓子有点沙哑。你猜是因为他狠狠哭过了,也可能是惨叫撕扯过他的喉咙。他几乎又要哭了,浑身透露出无辜的哀戚,颤抖的身躯让你有些看不下去。
“你不必为他们遮掩。”
你说。
“我知道其他猫人的性子,他们……打你了吧。”
你选择了个委婉些的说辞,而约书亚绷紧的嘴巴让你知道你猜对了。
“衣服脱掉让我看看伤口。”
你再次要求,于是他透露出脆弱的呜咽,将上衣脱干净了。
“……下手可真狠。”
你啧啧感叹。
约书亚的上半身已经看不见一点好肉了,淋漓的血痕在呼吸间仿佛扭曲的蠕虫,争先恐后地在他身上攀爬。青紫红印仿佛斑斓的调色盘,在他身上大肆书写痛苦。施虐者们聪明地很,只在衣服能遮挡的范围内留下伤痕,尽管身上已如此凄惨,他的脸依旧白白净净如同皎月。
猫咪们平时收起来的利爪可真不能小觑。你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在你的视线中溢出紧张的喘息。这让你回过神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让约书亚把衣服穿上。
“去安卢西那里,以我的名义领些伤药吧。这样那个奸商才不会偷工减料。”
“……”
约书亚站着没动,你以为他不知道,又再重复了一遍。
“安卢西,那只浣熊,他管药房。”
你从口袋里拿出便签和笔,签下你的名字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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