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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第2页）

第15场

在这座城市里，海湾大酒店只能算是个中高档的酒店。它是集娱乐、餐饮、健身于一体的酒店。但它优雅的环境，适中的价格，优质的服务，无不为食客们营造出舒适、温馨的感觉。这时，海明和黄晓婉几乎是同时到达酒店。他们选了一个包房。点了几样菜，巧的是海明点的菜都是黄晓婉爱吃的，而黄晓婉点的菜又都是海明最爱吃的。他们还要了一瓶红酒。海明让服务生把电视打开播放出轻音乐，服务生还帮他们关掉大灯，打开壁灯。此时此刻包房里就他们俩个人。四目相对，他们就这样地注视着对方，没有任何言语。这空间游荡的只有那优美的乐曲和那幽暗的灯光。片刻后，还是黄晓婉笑着先打破了沉寂。

黄晓婉（十分温柔地看着海明）：最近好吗？

海明（抓起黄晓婉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热吻着）：好，好的不得了。你知道我现在才体会到你的那句：与人斗其乐无穷的乐趣。晓婉，我赢了，赢得很体面。我不仅没被淘汰，还被提升为正处。（海明脸上露出了男人独有的战胜对手后那得意的笑容。）

黄晓婉（迎合著海明）：恭喜你。这是你早就该得到的荣誉。今天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

这时，服务生把酒菜都端了上来。

黄晓婉（为海明和自己倒上酒）：为你的成功我们干一杯。

海明：还为伟大的爱情。还为我们的心灵相通。

黄晓婉：你要是不胡言乱语，真是个正人君子。可你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海明：晓婉，你知道吗，今天上午刚刚开完会，我很激动。那一刻，我在心里想，我要见你，我要让我心爱的女人与我分享这幸福的时刻。刚好，你这时就来电话，你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你说这不叫心灵相通吗？你怕伤害景治，可你深爱着我；我深爱着你，你又不让我伤害到张岩。你说这不叫伟大的爱情吗？这难道不是不争的事实吗？我呀，是想说爱你不容易。老实说在现在这个社会，向咱们这样的人已经绝版了。

黄晓婉（站起身来要为海明添酒）：也许你没错，错的是我们都过于理智了。（海明也不管她是否同意，便紧紧地抱住了她。开始黄晓婉没有反映，分分秒秒后，她也强烈地抱住海明。是呵，她爱海明，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然而，她毕竟是知识女性，爱的背后还有理性，还有责任。）

海明：（在黄晓婉耳边低语）：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好吗？我好想你，想的我好难受。

黄晓婉并没有吱声而是推开他看着他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好一会儿，她慢慢的摇着头

海明：晓婉，在今天以前，我都很不好。心情不好、身体不好、情绪不好。我被市俗、现实和良知同时煎熬着，我没有诉说的对象；没有发泄的地方。我就像个困兽，白天压抑着自己的真情、真心，探寻着周围，好像他们都要伤害我。下了班，还得四处应酬。违心的、虚伪的为领导斟酒，俯首玲听他们的教诲；回到家后再去分析“教诲”中的利弊。我好累好累。唯有回忆起我们的过去，心里才稍有安慰。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一切吗？你能体谅我今天的举动吗？

黄晓婉（她把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注视着他）：海明，我知道你很辛苦。否则，今天我也不会打电话；我知道这一个月来，你没找我是怕我为你担心；我知道你放弃南方工作回来是为了我；我还知道在你的心底有一片绿洲，可现实的污浊又总是来侵蚀那绿洲。所以，你的痛苦多于别人。我不怪你。任何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如果你觉得这样能使你的身心得到放松的话，我不反对。但是，我不想再做超过底线的事，那样受伤害的是我们而不是别人。

海明：怎么会，我们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黄晓婉（指指自己的心脏）：我这里会痛，我也会因些而回避你。那样我会更感到痛苦，因为不见你对于我就是慢性自杀，我不干。

海明：点点头，谢谢你，谢谢你说的每句话，听你的行了吧。（黄晓婉笑了，那种给人以想象的笑）这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我。为什么当初不选择我？为什么还让我们相见？（海明好像得到了特赦令似的，忘情地吻了黄晓婉。）

黄晓婉（笑而不答）：你真的憔悴了好多，别在想那么多了，好吗？现在都这样，你改变不了什么，只有学会适应。机关更是如此。工作能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会工作，得让人知道你的能量。

海明（一边点头一边十分心疼地抚摸着黄晓婉的脸颊）：晓婉你瘦了好多，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好？看没看医生？

黄晓婉（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海明的脸）：一切都好。只是会常常想起一些陈年旧事，也许是闲的。

这时候空气仿佛已凝固，心跳也已消失。那首《往日重现》的英文歌轻轻地萦绕在他们周围。他们只用另一种语言——唇语，寻找着失去多年的温馨。他们好像在低诉，我们已经不再年轻，我们能给予对方的也不多了。不要放弃、不要离开。

时间伴随着音乐漫漫地溜走，他们沉醉在幸福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已经在漫漫地跳舞。

海明（端详着黄晓婉）：亲爱的，你给了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你让我拥有了世界上最真、最纯的感情。我会用我余下的生命来享受它。（说完海明再一次将黄晓婉拥在怀里。）

黄晓婉：海明，谢谢。没想到二十年了，你还会有这么强烈的感情。我常想，时间会改变一切，也会淡化一切。我们会由相爱变成知已、朋友、同学。原来我以为你只是贫嘴，可二十年过去了，你依旧缠绵。真的让我感动，我也会用余下的生命珍惜我们的感情。（这次是黄晓婉吻了海明，她吻的是那样情深意切。）

黄晓婉：对了，还有两件事告诉你。一是：我利用这段时间写了点东西，一会走时你带回去看看给点意见；二是：过几天我和景治要去南方玩，春节回他老家过。我这一走大概要两三个月，今天也有告别的意思在里头了。

海明（惊讶地看着黄晓婉）：你写书了？关于什么的？还用征求我的意见？

黄晓婉：是的，我把过去的生活整理出来了。里面有好多我情感生活的实录，不征求你的意见我怕你日后告我侵权怎么办。（黄晓婉欣喜地瞧着海明。）

海明：真的，那我得好好看看你是怎么丑化我的，稿费有我一半。对了，这个时候去南方也不是时候呀，不如开春再去。

黄晓婉：景治要放假了，他怕我在家呆着闷。另外孩子也在南方，顺便看看孩子，我们一家再出去玩玩，总不能不考虑景治的感觉吧。再说，宾馆里都有空调，我多穿点，应该比北方好过些吧。

海明（有些急躁地）：没的商量？那圣诞节、春节、情人节，这些节日你让我一个人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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