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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7章 龙潜于渊52（第5页）

太初禁区的悬崖边，李如龙拄着开源锄的实体形态——此刻它已从虚影化作一柄古朴的青铜锄，锄刃还残留着黑白交织的纹路——望着东荒的方向。他的源龙之力几乎耗尽，脸色苍白，却难掩眼中的亮彩。

“李仙师，您看！”王二麻子指着远处的天空，那里有无数道流光正朝着太初禁区飞来，既有各大圣地的修士，也有散修和妖族，甚至还有几个骑着异兽的部落族人，“他们真的来了！”

李如龙笑了笑，开源锄在手中轻轻一转：“源气的新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最先抵达的是摇光圣地的几位长老，他们没有带着敌意，反而对着李如龙拱手行礼。为首的白须老者沉声道：“秦昊已被废去修为，囚于圣地思过。此前多有冒犯，还望仙师海涵。”

李如龙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摇光圣地若愿参与源气重建，我欢迎之至。”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郑重道：“圣地典籍中记载着‘源气潮汐图’，或许能助仙师一臂之力。”

紧接着到来的是羽化门的弟子，他们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气息微弱的羽化圣女。圣女的凤凰骨殖已碎，一身修为十不存一，看向李如龙的眼神复杂，有不甘，有悔恨，最终化作一声轻叹：“我以为毁灭才能换来新生，却忘了新生本就在平衡之中。”

李如龙没有追究：“你的凤凰骨殖虽碎，却也点燃了源劫的契机。若你愿将羽化门的‘涅盘术’分享出来，助生灵适应新的源气环境，也算功过相抵。”

圣女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卷玉册：“这是涅盘术的总纲，或许……能弥补我的过错。”

越来越多的势力汇聚到太初禁区外围，他们带来了各自的源术典籍、地脉图录、异兽记载，自发地在悬崖下搭建起临时的营地。李如龙让王二麻子负责统筹，将众人分成勘探组、记录组、救助组——勘探组负责绘制新的源气脉络图，记录组整理各方典籍，救助组则用新的源气知识帮助受源劫影响的生灵。

张老留下的那把拐杖被插在葬仙台的石棺旁，拐杖顶端竟抽出了嫩绿的枝条，上面结着三颗小小的青色果实。李如龙认出那是“醒源果”，能帮助修士稳定新生的源气，显然是张老最后的源气与神药果核融合的产物。

“仙师，这是新绘制的东荒源气图。”一个年轻的散修捧着一卷兽皮跑来，兽皮上用朱砂标注着无数光点，“您看，以前的源气死角现在都活了，尤其是南岭那边，竟然形成了新的源气漩涡！”

李如龙接过兽皮，目光落在南岭的位置。那里曾是源气最贫瘠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新生源气的聚集地，显然是源劫带来的异变。他指尖在漩涡中心一点：“这里需要派人驻守，新生源气过于狂暴，容易滋生新的失衡。”

“我去！”一个身材魁梧的妖族站了出来，他是青牛族的族长，此次源劫中族地被毁，却也因祸得福，族人体内的源气枷锁被打破，“青牛族最擅长稳固地脉，我带族人去守着！”

李如龙点头应允，又看向兽皮上的另一个标记——那是一片被红色源气笼罩的区域，位于中域的黑风谷。勘探组的传讯说，那里的源气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任何靠近的生灵都会被灼伤。

“那是‘戾源’，”李如龙沉吟道，“是源劫中未完全转化的负面源气。二麻子，你带一队人，用开源锄的余威去疏导，切记不可硬抗。”

王二麻子拍着胸脯应下，断臂处已经用源气凝聚出一条临时的手臂，虽然还不太灵活，却足够握住武器：“放心吧仙师，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众人各司其职，东荒的秩序渐渐恢复时，葬仙台的石棺突然发出一阵嗡鸣。李如龙心中一动，快步回到石棺旁，只见石棺中的九大玉简正在发光，玉简上的源术总纲自动飞出，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符文——那是“仙路”的印记。

“仙路……真的要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修士颤声道，他是赤霞洞的洞主，钻研仙路传说一辈子，此刻激动得浑身发抖。

李如龙盯着符文，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能感觉到，符文散发出的气息虽然纯净，却带着种“剥离感”——仿佛要将东荒的本源源气抽离出去，才能打开仙路。

“不对。”李如龙伸手触碰符文，指尖传来刺痛，“这不是真正的仙路，是‘掠夺之路’。”

九大玉简突然剧烈震动，符文扭曲变形，竟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非源气充裕，不足以开仙路；非本源献祭，不足以通仙界。”

“献祭本源？”赤霞洞主脸色大变，“难道传说中打开仙路需要牺牲整个东荒的源气是真的？”

李如龙没有回答，他的识海中，《太初源经》的经文正在快速运转。他想起守药人的话，想起源初之影的提醒，想起九大祖师残魂的守护——他们守护的从来不是仙路，而是东荒的本源。

“仙路是假的，或者说，是被篡改过的。”李如龙沉声道，开源锄猛地插入石棺前的地面，锄刃亮起的光芒与玉简符文碰撞，“有人想借仙路之名，抽走东荒的新生源气！”

话音刚落，玉简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将整个葬仙台笼罩。红光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他们穿着古老的服饰，面容狰狞，正朝着石棺跪拜，嘴里念着晦涩的祷文。

“是‘先民残魂’！”羽化圣女虚弱的声音传来，“羽化门典籍记载，上古时期曾有一批先民试图强行飞升，最终被源气反噬，魂飞魄散……难道他们的残魂还在影响仙路？”

李如龙的定星盘突然飞出，盘上的星图与红光中的人影产生共鸣，浮现出更惊人的画面：那些先民并非魂飞魄散，而是被吸入了一个介于东荒与仙界之间的“夹缝空间”，他们以残魂形态存活至今，靠吸食东荒逸散的源气维持存在，而仙路的传说，正是他们为了引诱后人献祭本源而散播的！

“他们想借我们的手打开夹缝空间，夺回东荒的源气，重塑肉身。”李如龙眼中闪过厉色，“源劫不是结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让东荒的源气变得充裕，再借仙路之名一网打尽！”

红光中的人影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变得更加狂暴，无数源气触手从红光中伸出，抓向石棺周围的修士。赤霞洞主反应不及，被一条触手缠住，体内刚稳定的源气瞬间逆流，苍老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小心！”李如龙挥起开源锄，斩断触手，同时引动葬仙台的阵纹，“所有人退回太初禁区核心，用九九归元阵抵挡！”

修士们慌忙后撤，妖族和部落族人则组成人墙，用肉身抵挡触手的攻击。王二麻子带着疏导戾源的队伍及时赶回，他将开源锄的余威注入铁剑，每一次挥砍都能斩断数条触手，却也被触手的反噬震得不断吐血。

“这些残魂怕新源气！”一个年轻修士突然喊道，他不小心将刚采集的戾源样本洒在触手上，触手竟像被硫酸腐蚀般冒出黑烟，“戾源虽然狂暴，却带着源劫的新生之力，能克制他们！”

李如龙眼前一亮：“所有人收集戾源，用涅盘术转化后攻击！”

羽化门的弟子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催动涅盘术，将狂暴的戾源转化成带着金色火焰的能量球。能量球砸在红光中，果然让那些先民残魂发出痛苦的嘶吼，红光的范围也缩小了几分。

但先民残魂的数量太多，红光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他们手中握着的古老法器——那些法器散发着与紫山青铜鼎相似的气息，显然也是源天师的遗物，却被他们用来作恶。

“他们在消耗我们的力量。”李如龙看着不断缩小的防御圈，眉头紧锁，“戾源和涅盘术的消耗都很大，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我们就会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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