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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2页）

当一个公司销售骑在技术头上，那就说明它已经失去了生命力，赚钱再多也不过是快钱罢了，什么时候一场大风大浪扑上来，注定会因扛不住而轰然倒塌。ft是做实业的，任何时候都应该牢牢抓住自己的核心，她清楚改革的必要性，也清楚将面临的万千阻挠，不管遭遇多大压力，都不会退缩。

因而面对左立春的狂妄，她不打算再给面子，冷静而严肃：“我是混娱乐圈的，比你明白宣传的重要性，黑的能洗成白的，靠吆喝赚钱有多容易我看得更透。但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如果左总监这都分不清楚，我怀疑你的工作能力是否配得上这个职位。”

左立春万没想到外甥女一改温和态度，句句带刀。他猛吸一口烟：“怎么，想炒了我？”

左伊阳又笑了笑，乌黑的双眼看着他，半点没有在怕他的：“不，如果拒不配合，我可能炒了整个销售部。啧，看了你们的预算表，我认为销售的工作外包出去更便宜。餐饮预算占了整个预算百分之六十，怎么的，你们请人吃饭顿顿鲍鱼燕窝？据财务部反馈，去年销售部在报账流程中被抓包的虚假□□总额合计达到六位数。左总监，我没找你算账，你先来找我算账了？”

左立春一时无话。

左伊阳接着往下说：“我质疑你的工作能力，左总监。假如你不是我舅舅，你已经不在这个位置上了，我在例会上没有点你销售部的名，并且在你质问我之前没有提过换你下来的话，你还要我怎样偏袒你？”顿了顿，最终还是给了颗甜枣，“来年裁员，记得把拖后腿的员工裁掉，裁员的命令是我下的，恶名我来背了，这是在帮你啊舅舅，这帮混蛋肯定没少出馊主意。”

左立春更加无话，他何尝不知道外甥女嘴上一套说得好听，还不就是要削他销售部。可又能如何反驳，那六位数的虚假报账要是当着其他本部门领导的面捅出来，涝的涝死旱的旱死，没油水涝的部门必然对他很有意见。

便掐了烟头，丢下一句“不管怎样预算砍太多了，再重做最多砍百分之三十”，然后关门走人，就是不肯低个头。

唉……

这总裁当得，比业务员还凄惨。左伊阳往下一倒，掰着指头算起订婚公开的日子，也不知道到时候左立春会不会聪明一点，知难而退。说不准倒是会惹怒他，背地里搞出什么大动作针对她。

随便，无非就是见招拆招呗。

公司的糟心事按下不提，没过两日订婚视频便开始录制。录制地点是左伊阳家里，有田君自己开车摸过来，一进门就犯职业病来了句“装修配色舒服”。

那是，花了大价钱的。

“唯一不足的是书房吊灯颜色再浅一些会更好看。”他在客厅与书房来回走了几遍，宛如到了自己家般自由自在。

左伊阳：“咋了，你还想换一个？”

右添：“你说对了。”

左伊阳：“凭啥？”

右添：“凭我以后住这里。”

“……”

等等，他们好像还没商量过结婚以后的安排，譬如住哪里这种核心问题，总不能各过各的装都不装一下。摄像师在客厅里等，茶都喝了两杯，他俩倒是在书房里怼起来了。

左伊阳：“发现自己好像亏了，婚房呢，你准备了吗？还来蹭我房子！”

右添：“啧，这叫做我来将就你。除了这个吊灯，看看你书架上的摆件，放在这里色彩突兀，简直辣我的眼睛。”说着就把她淘回来的艺术品搬开，嫌弃地丢到角落里去。

又一次感受到对色弱人士的歧视。

右添：“那个花瓶同样糟糕，它就不该出现在这里。”顿了顿，回头看着她发出一个疑问，“你该不会真是色弱？”

很好，这个问题问得太有水平了。

左伊阳抱臂靠在门框上，嘴角斜斜一勾，一脸淡定：“是啊，珍贵的全色弱，恭喜你撞大运遇到一个。”

男人听闻这话，当即手一抖差点摔了她价值五位数的小花瓶，满头问号且怀疑着人生：“我优良的基因……要断送在你手里？”

一张帅气的脸傲慢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懵逼，是来自一个骄傲的电影调色师的质问。

左伊阳冷笑着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老弟，我有说过要跟你生儿育女？你找其他女人跟你生一个不色弱的，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他把花瓶放下，沉默了大概长达半分钟。就在左伊阳以为他在思考找哪个女人生个娃对后代比较好的时候，他沉沉说了句：“算了。”

算了什么？

然后这个自傲的男人扶了下书桌，仿佛在刚刚的半分钟里做出了什么艰难的抉择，以至耗费了他太多元气。

“赶紧的，摄像师还等着。”再然后，他理了理衣袖，如是说着先行一步。

左伊阳跟在他身后去客厅。咦，怎么感觉有田君连步伐都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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