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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窈淡淡笑了一下:“我瞧着三妹妹气色红润,连精神也好了许多,看来三妹妹在庄子上的日子,倒也悠闲自在,祖母瞧了定会十分高兴。”
虞兼葭柔声一笑:“也是亏得大姐姐帮我打点着,吃穿用处处精心,这悠闲自在的日子,是托了大姐姐的福。”
虞幼窈心思缜密,做事也是滴水不漏,人虽然不在庄子上,但庄子上的一应事,也是处处妥当,便连庄子上的人,也对虞幼窈赞不绝口。
有一回,茴香没忍住,说了几句她委屈的话。
便让庄子上的一个婆子,喷了一脸的唾沫腥子:“三小姐委屈?她委屈啥呢?府里的事,是大小姐一个半大的姑娘操持着;老夫人年岁大了,也是大小姐在跟前尽孝;大夫人身体不好,更是大小姐从旁照料着;大老爷顾着朝堂,大房里里外外都是大小姐在操持着;便连三小姐身子病弱,在庄子上休养,那也是大小姐安排得妥妥当当,半点也不含糊,三小姐只要好好养着身子,哪儿委屈了?”
茴香气得直哆嗦,偏偏庄子里其他人,竟也都是这样认为。
有人当场就瞧不惯茴香:“同为府里的女儿,三小姐在庄子上,养养花,看看书,难不成还能比大小姐还要辛苦?我看大小姐才是真委屈。”
茴香闹了个里外不是人,叫族婶罚了一顿,降了二等丫鬟,不让她身边伺候。
虞兼葭总算明白了,便是她逃出了府里,远在庄子上,虞幼窈就是有本事,依然操控了庄子上的人事。
毕竟虞幼窈是连太后娘娘就称赞赏赐过的人啊!
府里的下人们,又怎么会质疑虞幼窈呢?
比起她,大家当然更愿意相信虞幼窈呢。
见她垂着头,露了地截雪白细瘦的颈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虞幼窈就笑道:“都是一家姐妹,不必说二家的话。”
听了这话,虞兼葭也不禁抬了头来,眼眶微红:“也是我身子骨不争气,祖母年岁大了,母亲也病着,便也不能在跟前照料着,更不能为大姐姐分担,不仅家里处处都是大姐姐照料着,更连我在庄子上的日子,也还要大姐姐打点着,我实在是心中有愧,对不住大姐姐。”
恐怕不止庄子上的下人如此认为,便连整个京兆,少不得也要这样想得。
母亲被送进了静心居,成了弃妇。
幼弟也遭了父亲的嫌,不如从前受宠。
便连她自己病情加重,也是不得不到庄子上养着。
整个虞府成了虞幼窈的天下,分明是虞幼窈得了好处,怎的这大的好名声,就尽让虞幼窈占尽了呢?
这是什么道理?
虞幼窈轻笑道:“你若是觉得心中有愧,过意不去,便好好养着身子,别让祖母和母亲担心。”
身为后辈孝敬长辈,为长辈分忧,是应尽的责任,虞兼葭身子不好是事实,但是这并不是她,未尽孝道的借口和理由。
总要让虞兼葭明白,便是躲到庄子上,这“病”也不是那么好养的。
不然外人怕都要认为是她容不下家中的继母和继妹。
这坏名声,都要泼到她的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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