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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百里辛向老人：“那你知道50年前你是怎么获救的吗？”

老人：“这个当然知道。诵怀医生为新人类的发展，特意建造一处红苹果之，里面放着的，都是优质的器官提供。”

“但他们未必是资源的吧？”夏池听不下去，皱着眉开口，“都是生命，他们也不想死啊。”

老人不以为意：“这有什么？能够为人类基因的进化作出一份贡献，他们应该感到自豪。他们有可能只是损失一条生命，有可能拯救六七个优质的人类基因。作为一个未进化的下等人类，这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夏池表情震惊。

面前的老人来和蔼无害，护士也一直在旁边『吟』『吟』的。

在这些人的眼中，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一声猫叫忽然从老人怀里传来，老人理所当然的脸上立刻换上温柔的容。他拉开拉链，一只『毛』茸茸的猫头立刻从里面钻出来。

老人疼爱抚弄着猫咪的额头，“任生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都要有其存在的价值，比说我，我的存在推动科技的进步，比说这只猫，它的存在价值是填补我内的空缺。至于红苹果之里面的那些器官提供体，他们的价值是成为新人类的燃料。”

“果他们连这个都做不到，还不一只猫有用，他们只会是这个世界的废物和残渣。”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他们虽然和我们长得一样，但不要把他们成同类。”

夏池差点气炸。

之前他对方是个老人，语气还用力收敛着。可到对方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他得全身都因为愤怒而不受控制战栗着。

在这些人的眼里，一条人命甚至不一只宠物。

不，他们甚至没有把红苹果之的人当作是人类，他们给他们的称呼是“器官提供”。

百里辛手一抬，拦住夏池的冲动。

“老先生，”百里辛淡淡扫老头怀里的猫一眼，“生命之所以存在，是大自然的馈赠。氧气给你们呼吸的根本，水、食物、阳光给你们提供能量，而不是靠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成生命的诞生。”

“而且生命存在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为进化。更多的应该是感谢生命的馈赠，尽量在生命终之时，不会因为遗憾而后悔。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物理学，身上带的却不是冷冰冰实验器械，而是软萌的宠物。在您的内深处，想当的真的是物理学吗？”

“你为证明自己的基因成为物理学，你为成更优质的基因和数学结合生子。现在你全身坏死，我算不懂医，也知道这个病很严重，但陪你来病的却只有这一只小猫咪。你的妻子和孩子呢？是不是和你一样，也在不知名的方为基因进化而奋斗？”

“你说红苹果之的人只是器官提供，但你有没有自己反思一下，从出生那刻无时无刻不为基因而奋斗的你，是不是更像是基因的容器？”

“你所做的都是为基因，你有为自己做什么？”

百里辛嗤一声，“雾里花。”

老头愣两秒，花白的头发下，老人目光闪烁，抚『摸』着小猫的手开始战栗来。

面前青年的像一道道的重锤敲击在自己的脑门里。

为自己做什么？

他以前想成为什么？

他想成为一名画，但为基因的进化，他渐渐将自己装在套子里。

妻子和自己一样，结合的目的只是为诞生优质的基因，而孩子出生后，他们的目标也很简单，是让他们成为更加优质的基因。

他们一共生三个孩子，其中有两个格外聪明，另外一个十分愚钝。

他没有继承他们两个所有的优点，每天乐此不疲画画，完全和他们的优质基因背道而驰。

但画画，不是曾经的自己的爱好吗？

之后这个劣质的孩子，被他们在审时度势下放弃，那个孩子被机械人带走，临走前还声嘶力竭祈求他们能救下他。

但他和妻子谁都么有动，眼睁睁着那个孩子被带走。

他们知道，这个基因的劣质品，将会被送到红苹果之重塑，直到成为一个还能有点用的器官提供。

很多掩埋在深处的记忆，忽然之间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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