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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后，她转开头，闭眼问：“你、你怎么样？”

程遇是脚滑才摔倒的，摔得还挺重，加上本来身上就有伤，老实说不太好，哪哪都疼。

但是吧，看到苏菲雨羞涩地转过头，他身体的疼痛好像突然间减轻了很多。

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咧嘴说：“疼。”

苏菲雨背对着他，手也不知道放那好，“哪疼？要不要去看医生。”

“这疼。”程遇偏着身子凑近。

苏菲雨指尖碰到了他脖颈，很光滑，触摸上那刹，她心莫名颤了下，下意识想收回，又被他扣住了手腕。

“还有这疼。”程遇拉着她的手，碰触到了自己的腰侧。这处不太好，有新伤也有旧伤，触感有些凹凸不平。

苏菲雨想看看到底伤的怎么样，但又不太好意思，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了一眼。

随后倒抽一口气，她从来不知道他腰上的伤这么严重，视线收回时无意中瞄到了他的背，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她还是看到了。

背上的伤都是旧伤，好几道疤痕交错陈列着，看疤痕的宽度和增生程度不难想象的出当时有多么严重。

她如遭电击，背脊瞬间挺直，怪不得大学时期交往时，她要看他的背，他不给看。

两人在一起时，灯都是关着的。

她又想了想，其实有次她触摸到了，刚想问什么，被他堵住了唇，他亲了她好久，后来她把这事给忘了。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是她疏忽了。

程遇见她红了眸，也不逗弄她了，把人扯怀里，柔声安抚：“傻丫头，哭什么。”

苏菲雨搂住他，哽咽问：“疼不疼？”

程遇以为她问的是车祸留下的伤，安抚说：“不疼。”

苏菲雨退出他的怀抱，眸光扫过他腰侧，“那里呢？疼吗？”

程遇很聪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问他的旧伤。

捏捏她脸，哄人：“不疼，很早就不疼了。”

苏菲雨睨着他，眼睫上挂着的泪珠更多了。

程遇捧起她的脸，偏头凑了上去，这次没亲，而是小心翼翼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他太温柔，苏菲雨更伤心了。

程遇怕她再哭，捏了下她的鼻尖，“乖，扶我起来。”

苏菲雨忙伸手扶起他，两人慢悠悠走出去，来到客厅里，灯光映得她脸色有些白。

程遇抚摸着她的脸，浅笑说：“好了，笑笑。”

苏菲雨笑不出来，颤着眼睫问：“谁伤的你？”

他这样出色的人，能伤害他的只有他最亲近的人，她不想往那方面想，但似乎结果就是那个。

“我妈。”程遇说。

话落，苏菲雨的心用力抽了一把，到底是怎样的怨恨才会下如此重的手，她本以为他过的很快乐，至少比她快乐。

谁知，他们都是一样的，自私的母亲，悲怆的童年，没有留下任何欢乐，有的只是身上的痕迹。

苏菲雨紧紧搂住程遇，她想告诉他，别怕，她在。

可试了几次都没张开口，眼泪越掉越凶了，程遇怎么亲都亲不完。

原本苏菲雨是要回自己住处的，但因为她情绪太低落，程遇不放心她离开，遂，她留了下来。

这晚睡得一点都不好，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她看到了死去的爸爸，她展开双臂向爸爸跑去，爸爸没理她，转身走了。

空荡荡的四周，只有她的哭声，很悲戚。

后来她又梦到了妈妈，妈妈指着她鼻子骂她，说她和她死去的爸爸一样，倔脾气，不会变通。

她想告诉妈妈，她不是，妈妈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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