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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2页)

吃完晚饭,我扛着芳芳为我收拾好的被褥,一步步走下楼梯离开我的家。我把东西封在我的摩托车后座上,弄妥后推车才发现,车后轮没气了!怎么办?我在犹豫:回去,还是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家的窗户,那个有灯光的温暖的家,我还是决定——走!

我走了,因为那个窗口没有人,没有留恋我的人影!我推着车走,走在积雪的冰路上,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我孤独地走着。车很沉,很难走,我走得很慢,走不动就停下喘息,两公里的路走到一半时已是大汗淋漓内衣湿透。我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敞开怀;把头盔摘下挂在后视镜上……走着,动摇着:回去!不,不回去!

这是一个让我终生难忘的夜晚,身下是一床薄薄的褥子,身上是一床薄薄的被子。我穿着衣服蜷缩在床上,好冷啊!我在用自己的体温烘干自己的内衣,可它却象冰一样包裹着我!是啊,婚是我要离,走是我要走,而我的心里却在增加着对芳芳的仇恨!

我没有做饭的炊具,和芳芳约定暂时先回去吃饭。

中午下班,当我走进家门,脱鞋换拖鞋,一抬头……嗯?挂在客厅的全家合影没了!在挂照片的位置替代照片的是一把宝剑。那是我N多年前用过的剑,不错的一把剑。不明白的人会认为它挂在那儿仅仅是一种装饰,可我不那么理解,迷信的芳芳把它挂那儿的目的是驱鬼、避邪。这还没离婚呢,怎么可以把三人的合影摘掉!还有那把剑……我的心火一下涌上头顶,大喊:“芳,你给我出来!”我是第一次对老婆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在厨房做饭的芳芳听见我的声音跑出来:“咋啦?你咋呼个啥?”

我指着挂照片的地方,愤怒地说:“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也太心急了吧?找到大款了还是有了高干了?”

芳芳辩解说:“儿子说你走了,他看见照片心里难过,是他要把照片摘下来的,又不是我摘的,你发什么疯啊?不信你问儿子。你不高兴,再挂回去就是了!”

我说:“儿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啊?他说摘你就摘啊?婚还没离呢,凭什么摘了?”

是啊,我喜欢看那全家合影,没那照片在,我突然猛增了伤感,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我真的是第一次对着芳芳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是主动。我想起拍那照片时因我迟到几分钟,被芳芳当众训斥的情景,气得我真想摔手而去不拍了。如今,我那么大声和她说话,她居然没跟我急,呵呵,训人的感觉爽啊!

芳芳用商量的语气说:“分开了,你和我的那么些合影怎么处理?”

“打包,交给儿子保管。”我脱口而出。

芳芳转身又去了厨房。

儿子从他的房间出来,悄声对我说:“爸爸,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我妈妈哭了一夜!”

13)彼此心里都难分难舍,可是婚却离了

17、

我找到一家网吧,距我住的地方骑摩托车要十五分钟,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的网吧了。我告诉圆圆最近家里发生的一切,圆圆的意思是答应芳芳离婚的所有条件,我告诉她我已经答应了。我不想让圆圆介入我和芳芳之间的事,拒绝了她要给我二十万及买车买房的提议。我只勉强同意了她汇二千元,圆圆一再说作为朋友有了困难就应该帮助。面对圆圆的慷慨,我心里感到发堵,真的有些被卖了的感觉,但我还是接受了她的二千元,因为我需要。春节以后,圆圆打给我的电话多起来,上班打办公室座机、下班打手机,我每周要付出一百多近二百元的手机费,那些日子,我总是收到催费的短信,弄得我精神紧张。没钱的日子不好过!

圆圆表示过:我的就是你的!看起来我只要离婚,马上就能步入有钱人的行列,可是,我却没有那种渴望,没有丝毫兴奋感。曾有位关系很好的单身网友说他遇到一位富姐看好他要和他结婚,富姐说:和我结婚你就少奋斗二十年。网友断然拒绝了,我当时还和他开玩笑:我咋就碰不上呢?

现在,我碰上了,而我却不接受她的慷慨,我没把握能和她结婚。如果我确定和圆圆能结合,接受就接受了,那反正是自家的。如果结合不了,依我做人的原则是要还人家的,不然,我会背负着骗人钱财的心理压力,到时我用什么还?我肯定还不起的!

圆圆说在网吧交流不方便,要给我买台笔记本电脑。买电脑的想法我有,但只想买一台千把块钱的二手台式机,没钱,也只能想到这些了。圆圆一定要买,并且说买就买了,第二天就告诉我电脑买了,要我去拿。我郑重地对圆圆强调,离婚后我一定会去,但离婚前我不能去。我去是作为网友见面的,而不是以恋人的身份,要确立恋爱关系,只能是见面后两人都有意,相处一段时间后自然进入那样一种状态。

圆圆同意我的观点,但她一直拒绝我在视频里看她一眼的愿望。我把自己的悲哀传达给她:因为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我就要放弃我的所有、我的全部!她终于说:亲爱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忽视了你的感受,我决定让你看我。当她发出视频邀请时,我却没有点“接受”,我回复她:我尊重你的感受,你的那份浪漫的幻想还是把它保留着吧,只希望你快乐!

离婚前,我大约去了那家网吧十次左右,每次二至三个小时。在寒冷的冬夜里,骑在摩托车上迎风奔跑真不是个好受的滋味!

13)彼此心里都难分难舍,可是婚却离了

18、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写好,一切财产都归娘俩,没什么好争议的,只是我在抚养费上打了个折扣,把两千改成一千。改也是无奈,我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给两千,就是去掉了我工资收入的三分之二,余下那千儿八百的除去杂七杂八的费用,大概连吃馒头就咸菜喝白开水都困难!

离婚协议书装在我的羽绒服兜里装了三天,我用手攥了三天。总忍不住去伸手摸它,每一次,手心都沁出汗来。我不知道自己怎样将它交给芳芳,我没有那个勇气,我不想看见她哭……

我已有一个多星期不回家了,午饭是从外面买点在办公室吃,而下午下班,我却依然习惯性地回家。可是,当我走到楼下要停车时我才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转身离开时我的心在痛,痛着,仍然要离开!

儿子打给我一个电话:“爸爸,你别总吃方便面呀!”

我回复他:“好儿子!”

是的,我在期待着芳芳的问候——你冷不冷?你怎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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