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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出宫（第2页）

“殿下，您当真是北海郡主？”那钟如岩一听瑾姗姗的身份，一脸惊愕，瞬即愣了神。

瑾姗姗有些生气，一脸厌烦的说道：“家父生前乃北海郡公，领青幽十六州百万兵马，为北海郡守，镇北节度。我是他的独女，你说我是谁？”

“卑职罪该万死。”那钟如岩听瑾姗姗这么一说，竟两膝一软，一下跪在地上，额头砸地，竟砸出一声闷响。

瑾姗姗见这般状况，意外不已，一下有点不明所以。只听那汉子继续说到。

“殿下节哀，卑职本是郡公帐前常侍，后被殿下调任戊守京城，充任禁军。卑职生前常见郡公英姿，虽是一无名小辈，不被郡公所知姓名，却时常受他关怀。郡公之仁义众所周知，卑职对郡公之文韬武略更是深心佩服，时常心想若可为郡公身死疆场，乃无上夙愿。”

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有些黯淡的说道：“北海之事，近来卑职略有耳闻。卑职乃是粗人，不懂什么漂亮话，只心愿郡主殿下节哀顺变。”

他说完抬起头，看着瑾姗姗，一脸真诚坚毅。这九尺汉子忠义的这番样子任谁看见都多少会动容。

瑾姗姗被他说到痛处，忆起伤心事来，眉头紧皱，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半响说不出话来。那钟如岩见郡主伤心，脑中回想起郡公生前模样，对郡主之苦如同感同身受，却又不知如何安慰，想来郡主如此年少，却受如此打击，也不知她承受了多少痛苦。想到这里，他竟有些喉头哽咽，头又磕了下去，泪水在他眼里打起了转来。

却见瑾姗姗过了半响，脸色转而平静，只是眼睛依旧无神，接着对他说道：“家父已亡，也请将军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我也不要太过悲伤。我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你也不要再对我为难，你看可好？”

钟无岩并未抬头，只是沉声说道：“郡主殿下要走，卑职自然不敢拦。方才对殿下多有叨扰，卑职自知性直，却也无可奈何，还请殿下见谅。”

见他说完，瑾姗姗就带着萧琰，转身准备离开。才走两步，又听见他在身后说道：“若郡主有用得上卑职之处，尽管开口，卑职随时恭候，无论何时何事，哪怕搭上卑职这条贱命，也定不让郡主受半点苦难。”

瑾姗姗并未回头，带着萧琰径直走向马车，对管家打了声招呼，管家见到萧琰也并未多问。俩人上车后，瑾姗姗说了个去处，马车便缓缓开动走了起来。

萧琰与瑾姗姗两人坐在马车中对视，却都欲言又止。过了半天，萧琰先开了口问道：“方才为何不回应那常侍？听他之言，对令尊和你也一片忠肝赤胆。”

瑾姗姗并没急着回答，只是拉开车侧的窗帘，看着车外的灯火，似乎喃喃自语的说道：“我的北海，或许已经不在了。”

“怎么会不在了？”萧琰有些疑惑的继续问道：“令尊是北海郡公，只有你一个独女。按大周宗法，你当接替令尊，继续领导北海兵马，统帅青幽十六州，为我大周抵御鬼部。”

瑾姗姗看萧琰一脸认真，不由觉得他可爱，脸上露出丝笑容说道：“你看我适合么？”

“有何不可？”萧琰更疑惑了，他想了想说道：“无论何人，都不可能是天生将相之才，就连我这大周天子，也得习圣贤之智，方能治国平天下。”

“可你为法统，又身为男子，自当挑此重担。可我呢？只是个弱女子，更不像兄长姐姐们那样都能力过人，族中又有贤能勇武的叔伯们，何必自找麻烦呢？”

“虽说按大周律，除正统外，偏族继承之事可由家族自行商讨。但就宗法来说，你才是瑾家正统，理应继承，这无可厚非。”

萧琰一脸正经，眉头都有些皱了起来，他不明白这清清楚楚的事情，为什么瑾姗姗却这么推脱。

瑾姗姗却话锋一转，挑起车帘拉萧琰到窗边，对他说：“我们不说这个了吧，你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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