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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徐叙征因为是否按照紫色丝绢上提供法子修炼着实苦恼了好一阵子,这天他突然心头一动:“何不让素绢先按照天魔仙箓上的内容练了,就算真出什么差池,那也不是我遭殃不是?”
不都有那句话么?要送死你去,得实惠我来,此事古今一理也。
待主意打定,徐叙征一咬牙拿出自己历年积攒下的大半身家,从一个长跑关外的药材商手中换到一颗连头带须一尺另两寸,净重九两三钱的百年老参。
之后徐叙征又寻巧手工匠,按山参的尺寸打造了一具描金涂漆的檀香木盒子,将那棵山参盛了,毕恭毕敬地进献给那位抢了魏忠贤提督东厂一职的王秉言公公。
这下可哄得王公公眉开眼笑:“好你个徐叙征,果真是咱家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如何呵咱的痒痒肉。说吧,兔崽子你想求咱家替你办什么事儿?”
闻听徐叙征居然是想替因贪墨军饷而革职候斩的马鸣保疏通,王秉言顿时一愣:“姓徐的兔崽子你不跟咱家说实话,一个小小的卫所千户有甚用处值得你下这么大本钱捞他?”
就见徐叙征双颊绯红得连连搓手:“公公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卑职带来给您进献仙方的那个丫头,是这马鸣保的亲生闺女。最近咱不是瞧上了这个素绢,想收在房中暖暖被窝,所以才咬牙花大价钱捞这个便宜丈人。”
跟一个宦官谈收房纳娶之事,那不就是对牛弹琴?
因此王秉言刚听了个开头,就一脸厌烦地接连摆手:“不就是一个年轻的娘们么?至于跟香饽饽似的捧着?不上进的东西,跟了咱家这么些年也没从咱身上学到半点好处,那天上的仙女儿她不香么?”
虽然王秉言对徐叙征‘贪念’女色的行为一百个看不顺眼,但这个王公公却有一个收到钱就办事的优点。
只见王秉言摇了摇案桌上的铃铛,很快就有一个身着七品内宦服饰的小太监一脸恭谨地推门进来施礼听令。
“小贵子,你去跟下面的人知会一声,就说西安府大牢里有一个判了斩监候的马鸣保是咱看上的人,让这伙兔崽子赶紧把人送来。”
如此嘱咐完一遍,王秉言冲徐叙征与小贵子两人各摆了摆手,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地施礼退下。
东厂开口索人时就是这么霸气,哪怕是押在大牢里的死缓重犯。
长话短说,成功救下马鸣保的徐叙征一下成了令素绢感激涕零的大恩人:“既然是徐恩公用得着素绢,那无论何事婢子全都依命照做就是。”
就这样,素绢开始按照那副紫绢丝帕上显现出来的内容,一项一项地逐步修炼起来。
没错,这张别具一格的仙方固然是教授修炼者如何被雷劈,但凡事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由浅入深……雷劈是一定要挨的,但事前该做的准备同样不能少。
和最后那个盘腿坐在山尖尖上等雷劈的环节相比,这先前准备工作总算稍微‘正经’了些。
不是调整日常饮食戒食荤腥,就是按照仙方上描绘出的奇怪姿势打坐扳腿,甚至修炼到一定程度,居然还要用一种从草药汤凝结出的黑色油膏将全身整个敷上,而且一敷就是整个晚上……难道是在裹粽子?
虽然徐叙征越练(指得是训练素绢)心里越打鼓,可既然开始就不能轻易半途而废?前期就投进去大半个身家?最后总得有个交待说法不是?
奇迹就这样出人意料地发生了。
这天早晨,徐叙征像往常一样?用麻布擦拭素绢身上涂抹的油膏。
擦着擦着?徐叙征突然惊骇得发现,裹在厚厚油膏底下的素绢竟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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