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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凛冽,寒月高悬,嵩山脚下的这一处小镇早早变得寂静起来,夜色中,只镇子西头那间云来客栈还亮着几许灯火。
客栈后院是几间上房,因近日来往行商不多,满院便只正中那屋住了两名人客,虽已过三更,烛火却兀自不灭,照得屋中那八仙桌上杯盘狠藉,当中一只酒坛空卧,浓郁酒香经久不息,其中更掺杂着一缕暗香,似麝非麝,细细一品,竟是上好的春药——醉欢颜。
幽幽香氛中,靠窗那榆木大床上,两具身躯赤裸交缠,苗常青仰卧在下头,一双手被腰带紧紧缚在床头,乌发披散,面色赤红,唯一双眼尚剩得几许清明,狠狠瞪着身上那人,“给我出去。”
虽是说话间竭力压抑,仍是禁不住漏出断续呻吟。
郭守恒才将那子孙根弄入巷去,怕伤了苗常青,忍着不敢便动,趴在他两腿间,一手揉着他臀瓣,一手捏着他大腿,气喘吁吁道:“不,说了是愿赌服输,怎能容你反悔。”
“放屁。”
想及多年好友居然暗下春药算计自己,苗常青再忍不住破口大骂,“原说是比剑输了的当牛做马一整日伺候另一个,眼下你却拿我做甚么。”
他原就生得剑眉英目,这般双眉倒立怒目圆睁,益发显得英挺,奈何禁不住药性,春意上脸,平添风情,又因按捺不住一腔怒火,胸口起伏更甚,精赤胸膛上那一双乳珠颤颤挺立,只把郭守恒看得两眼发直,咽了口唾沫才道,“说是当牛做马,自然是要给人骑在胯下,哪里有错。”
说罢一口叼住一只乳珠,狠狠嘬了两下,又道:“好小青,且让我享用了这遭,日后你要怎生罚我都行。”
他两人一个少林俗家弟子,一个嵩山剑派高徒,同在一山,师门交好,少年起便混在一起玩闹,“小青”这等戏称也不知被郭守恒唤了多少次,却是头改听他叫得这般悱恻缠绵,好似舌尖上含了糖,又黏又甜,直把苗常青叫得羞恼交加,眼中几欲喷火,还待挣扎,却觉下面那处一疼,郭守恒已抽插起来。
“郭守恒你个王八蛋,我……”
话到一半,苗常青口唇被封,待一条舌头探入口中四处搅动,哪里还骂得出来,只听得身下臀肉相击啪啪不绝,不多时,更添了濡湿水渍之声,又有郭守恒粗喘不绝于耳,这下不止脸红,一颗心也扑通扑通越跳越快,连带着底下那话儿也颤悠悠挺立起来,夹在两人小腹间磨来蹭去,被郭守恒觉察,登时一手握住,一面揉捏把玩,一面道:“好小青,今日必也让你快活。”
苗常青愤恨一瞪,却耐不住欲火高炽,终是被拖入这情潮之中……
翌日过了午时,苗常青方悠悠醒来,一坐起,只觉浑身骨头架子似被拆开重又装过一遍,说不出的滞涩酸软,目光四下一扫,只见残羹犹在,郭守恒却不见了影踪,再看自己身上,已是着了中衣,底下那处虽疼,倒也不觉粘腻,显是已被清理干净,呆坐片刻,缓缓着了外袍,铁青着脸出了门去。
苗常青身子不适,一步一挨地爬到少林寺后门时已是傍晚时分,正要进去找郭守恒算账,恰撞见相熟的小和尚净空在门口扫地,见了他便招呼道:“苗大哥可是又来寻郭师兄比剑,这可不巧,郭师兄一早下山回家去了。”
“眼下离着过年尚早,他这般早回去作甚?”
苗常青一皱眉,直觉这姓郭的心虑潜逃,却听净空道:“苗大哥有所不知,今年才入冬,北燕便来犯我疆域,兵部数日前下令调兵镇边,郭师兄家乃是军户,军书中有他郭家之名,郭师兄今早接到家书,看过后便匆匆走了,这一下戍边从戎,怕是日后再难见上一面了。”
苗常青一愣,摇头道:“不对,我记得他家虽是世袭四品明威将军,却是由他大哥袭了这祖荫,便是上阵杀敌,也该是他大哥才对,哪里用得着他。”
净空一叹,“原该是这般,不过郭师兄家兄长前些时日骑马摔折了腿,落了残废,再不能冲锋陷阵,这才急招了郭师兄回去的。”说罢,想起什么,冲苗常青道:“苗大哥且等等。”
转身进了后院,不多时,捧了把剑出来交到苗常青手中。
“郭师兄临走前将这剑留下,嘱咐定要交到你手中。”
这剑黄金吞口沙鱼鞘,剑锋亮如秋泓利能削铁,乃是郭家耗费千金请名师铸造,给郭守恒这幺子习武之用。单论剑术,苗常青尚要稍占上风,偏兵器差了一大截,前日那一输,多半是输在这兵器上,这才有了昨晚那一场荒唐,眼下一瞧这剑,心中实说不清是甚滋味,待接在手中,方瞧清那乌木手柄上竟刻了“小青”二字,不由眸光越发暗沉,思量半晌,方才回转师门。
一过三月,关内已是杨柳吐翠,关外草原却仍是枯黄一片,刚冒出头的嫩芽被压在枯草残雪之下,触目所及,尽是萧瑟。
此际才只寅时,天边星子正亮,皓月当空,埋伏在关外三十里黄羊荡中的数千镇北军兵士不敢点火取暖,便三三两两挤在一处,总算抵挡些许风寒。
这一队人马才入夜时便藏在此处,等了大半宿,仍不见北燕骑兵,虽不敢懈怠,却也耐不住枯寂,七嘴八舌压着嗓音闲话起来。
军营中尽是热血汉子,说的话头自是离不得男人那点子喜好,这个说弓马,那个聊美酒,不知何人突然插了句嘴,说起营妓中哪个女娘最妙,便有好色的道:“却不及我家乡里那个相好。”
惹得周边一众兵士低低哄笑,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说起自家那点子风流艳事。
郭守恒伏在一处低洼里,正听得带劲,忽听一旁同袍道,“我那相好叫小红。”
登时扑哧一乐,搭了句,“这可巧了,我那相好叫小青。”周边又是一片低笑,那同袍也笑着道,“你有相好?老郭,咱们一个兵营里待了三年,咋个从没听你说过,莫不是编了话来骗我。”郭守恒眯眼一乐,“骗你作甚。我少时在少林寺习武,我那相好的师门也在嵩山上,咱两个日日混在一处练剑耍子,快活得很。”那同袍煞是惊讶,“你相好也是个练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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