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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见他软硬不吃,眉峰微微上挑,忽然道:“今日早朝,都察院数名御史弹劾翟西巡抚李玟、水陆转运使蒋鹏举、安州知府管立钧等人贪渎不法,勾结商贾哄抬粮价扰乱市场,收受地方士绅豪强贿赂,以赈灾救民为名行中饱私囊之实……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此七人皆是城狐社鼠之徒,不按律严惩不足以平民愤。”
明觉蓦地睁开了眼,他定定地看着萧太后,哑声道:“七人?”
“你们交给宋相的那封名单,上面远不止这七人。”萧太后淡淡道,“淮王殷杰、户部尚书马成安、鲁国公张茂、兴宁侯赵启康……以及庆安侯萧胜云,这些人皆名列其上,且牟利巨大,但御史们只字未提,宋相位列朝班之首,亦无异议。”
这一番话说完,明觉又是许久没有作声,萧太后却有了浓厚谈兴,道:“宋相手里有名单,再据此针对目标搜罗证据,纵使不能将名单上的人一网打尽,也足以敲山震虎,你可知他为何要留下偌大余地?”
明觉道:“宋相行事,自有理由。”
“那我就替他把这理由告诉你——在这朝堂上,水至清则无鱼,谁若不给人留余地,谁就没了退路,连我也是如此,人都有私心,不过多少之分罢了。”萧太后意有所指地道,“正则,我若是没有记错,先帝当年也曾教你‘身心由己,不可为旁人之欲驱行’,你有一腔赤忱,却无火眼金睛,焉知旁人是否表里如一?”
论口舌犀利,萧太后远胜过萧胜峰,明觉能对父亲的训斥责难充耳不闻,却无法做到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尤其他不仅看过了那份名单,还经手过从灾区送来的暗访密报,字字句句皆是百姓血泪书成,即便佛门中人戒嗔戒怒,他的心到底还是血肉长成,经文难度万千冤魂,生人又凭何替亡人择进退?
萧太后深知点到即止的道理,她不能在宫外久留,亲手端了药给明觉喝下,便在萧胜峰的护卫下离开了,这次带走了所有看守,只留下了一套崭新的衣鞋。
明觉撑起病体,没有回方寸寺,径直去了宋府,抵达时天色未亮,而书房内烛光不熄,宋元昭亦未寖。
那一晚,名单被震宫的部下送到了宋元昭手里,明觉却没有如期而至,他便晓得是出了事,这四天来凡是留京的飞星盟成员都在设法找他,偏偏无迹可寻,好在明觉自个儿回来了。
宋元昭连忙让人坐下休息,正要唤管家请医,却被明觉阻止,他犹豫了片刻,道:“贫僧见过家父了。”
闻言,宋元昭面上并无惊色,显然对他这些日子的去向有所猜测,明觉便隐去了萧太后出宫一事,将其余的悉数说了,而后问道:“宋相既知是哪些人勾结士绅豪强残害百姓,手中又有证据,为何不将他们都揭发出来?”
宋元昭哪能不知明觉的脾性,当下也不隐瞒,反问道:“依你之见,这一次安州大灾,天灾人祸各占五成,而天灾无可为,人祸犹能治,若不从严惩办,将来人祸亦无穷尽也,是吗?”
“贫僧拙见,请宋相赐教。”
宋元昭苦笑,却是从书案上抽了一本薄册给他,道:“你看,这是朝廷今岁核算钱粮的账册——自靖北之战尘埃落定后,我大靖已有七年未兴战事,天下大体承平,虽是偶有灾厄发生,但还算得上风调雨顺,可这流民仍有数十上百万之多,很多上好的田地也改种粮为植桑,你道为何?”
明觉一愣,便听宋元昭道:“因为农田丰收,谷物价跌,商贸兴。”
他像是在说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丰收是喜事,粮食价低、物流繁茂也是喜事,这意味着百姓们能以更低廉的价格购买粮食,种庄稼的老农也不必害怕饿死,偏偏这样的好年景,老百姓并没有过上更好的日子。
究其原因,不过是粮多则贱,而这天下大半土地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他们从来不怕吃不上饭,只怕赚不够银子,可这些赚得盆满钵满的人往往一毛不拔,隐户隐田的阴损法子屡试不爽,沉重税赋还是压在那些劳苦百姓身上。
祸根不在天灾人祸,而在于土地兼并和陈规旧矩。
“……您是想要改税制?”
明觉陡然明白了什么,再回想那被弹劾惩办的七个人,他们在名单上不过位于中流,但其所处的位置无不重要,这厢腾出了空缺,自有干才顶上,而这些补位者,八成都是宋元昭看好的人了。
朝堂上党派林立,任何一个重要差事都足以让人抢破头,若在以往,宋元昭如此安插自己人必将面临不小阻力,可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一切都顺理成章。
宋元昭听了也不置可否,明觉心里却是肯定了,沉默良久才道:“宋相,本朝虽未明令禁止变更祖宗之法,一些旧时的政令确实与当今天下不适应,但是……”
古往今来,凡涉及变数,无有不流血成河的。
宋元昭的变革之心不是朝夕而起,他的老师就曾说动太宗皇帝在西洲府进行过一次大刀阔斧的尝试,可惜收效甚微,还遭到朝中政敌的打压,待先帝登基,其师便被迫致仕,不久郁郁而终,年轻的宋元昭也被贬至地方,后来凭政绩重新位列朝班,说明就算是先帝这般英明的君主,对此也是讳莫如深。
“恕贫僧直言,有些事情始终没人敢提,更无法贯彻实施,这并非庸碌无为者众多、深明大义者寥寥的缘故。”
宋元昭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伤在身,勿要为此徒劳心神,等修养好了再议不迟。”
明觉魂不守舍地回了方寸寺,他无故消失四日,僧众们险些就要报官寻人,见他回来才松了口气,老主持本欲说教两句,见他脸色难看,不知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只得长叹一声,让他回房躺着,不许人打扰。
这一趟又是两三日,明觉修禅已有七年,许久不曾如此心乱,他一时想到先帝的教诲,一时想到萧太后和宋元昭的话,忽地意识到现在已不仅是保皇党与太后党的明争暗斗,而是新派与旧派的角力逐渐浮上了水面。
安州大灾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让这平日看来无处不好的茅草屋变得处处漏水,屋里有些人端来锅碗瓢盆,想着天晴以后修修补补便是了,而有的人未雨绸缪,想要把这屋子拆了原地盖个砖墙瓦顶的。
宋元昭之心无疑是好的,可这世上又有几个善始能得善终呢?
退一万步讲,宋元昭明显吸取了前人教训,准备在朝野间培养起一个足够庞大的新政班底,飞星盟只是一个开始,那些补缺填空的新官亦非结束,如此大而密的罗网一旦张开布成,就算太后还政于帝,这朝廷就能变回君王说了算的吗?
明觉想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宋元昭并非此等以权谋私之人,可他又想到萧太后的叮嘱,思及当今权倾朝野的太后娘娘也曾有过安之若素的岁月……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会变的。
心乱如麻之下,冲动压过了理智,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回到了平安坊。
上一次他没有多加留意,这回发现了许多不同寻常之处,这里原本是安置亲军家眷之所,现在却罕见那些老弱妇孺的身影,反倒有不少身着玄色水纹武服的人出入往来,他们见了明觉也觉讶然,但没有一个轻举妄动,很快便有萧胜峰身边的心腹寻了过来,领他走捷径去到上次的小院。
萧胜峰正在屋里与人说话,听到通报便打开了门,心腹知趣地退至院外把守,明觉却木立原地不敢入内,被萧胜峰一把拽了进去,两人离得近了,他才注意到父亲苍老了许多,发间隐现霜色。
关上门,坐在桌边的人将灯芯挑亮了些,明觉看清她的面目,先是合掌一礼,随即神色复杂地问道:“夜已深,太后娘娘缘何在此?”
堂堂一国太后,肩负决策军国大事的重任,自是不可能清闲的,上次能被萧胜峰请出宫劝说他一回,在明觉看来已为恩荣,哪想她今晚还会出现在这里?倘使走漏了消息,让那些耳目灵通的朝官们知道了,免不得引出一些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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