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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不会。贺妤不说话了，从口袋里摸出另一个苹果递给她。上个世界的时候，她还尝试给自己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人设，后来却又觉得，吃吃喝喝是人生必不可少的部分，少了它们，也就少了许多乐趣。

所以现在，贺妤宁可多费点儿功夫，也丝毫不肯委屈自己的口腹之欲。

姜灵芝出来堵人，显然做了很全面的准备，两人出小区之后，她脚步没有任何迟疑，便往左边转，很快来到了另一个小区。绕过巡夜的保安，两个人像是两张轻飘飘的叶子，悄无声息翻墙进入了小区，来到其中一栋楼下。

这个小区的门禁并不比甄溪住的那边差，指纹锁密码锁一道接着一道，两人想抓空子混进去几乎不可能。

贺妤见姜灵芝仰着头观察大楼外墙，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想爬墙吧？”

姜灵芝转头看她，“不用爬墙，你直接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鬼嘛，本来就轻飘飘的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直接飘上去就行，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贺妤噎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这个提议。在姜灵芝的指点下弄明白是哪一扇窗户，她的身形就陡然消失，化作精神力朝中目标方向探去。

从外面看，房间里开着灯，但贺妤的精神力将整个屋子扫描了一遍，没发现有人。

她回到地面上时，姜灵芝还在盯着她离开的地方发呆，贺妤突然出现，她似乎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震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看着贺妤，“怎么样？”

“没人……”贺妤才刚开口，听见了引擎的轰鸣声，有车开过来了。

两人往树影里躲了进去，因为地方太窄，只能蹲下来，挤在一起。刚刚蹲好，刺眼的车前灯就照了过来，一辆车从两人面前开过去，转进了大楼的地下车库。

贺妤和姜灵芝对视了一眼，这么巧，那辆车就是薄咏雯的。而且车上不是只有她，一共四个人。

“要上去吗？”贺妤低声问。

姜灵芝抓住了她的衣袖，表情凝重的摇头，“那四个都不是人。”

“什么？”贺妤吃了一惊。

她之前就听姜灵芝说过，因为作为公众人物可以搜集信仰之力的缘故，这些年来，往娱乐圈里扎堆的异族是越来越多了。毕竟相较于其他职业，做明星的确占了很大的优势。

但她也没想到，能一下子看到四个，而且这四人很明显都是一伙儿的。

这要是只有一个两个，或许还有可能是误会，既然四个都不是人，在这大半夜里凑在一起显然也不会是巧合，很有可能他们是个互相有联络的团队。

她们事先没有考虑过这样的情况，现在对方人多势众，自然不能贸然动手。在不知道对方实力之前，直接打上门去也是下策。万一没有一次把人拿下，只会引起对方的警惕，到时候再想动手就难了。

不但不能动手，还必须要重新考虑一下该怎么应对，将警戒程度再提高几个等级。毕竟这四个人聚集在一起，在娱乐圈里，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反应过来之后，贺妤立刻道。

“先回去。”姜灵芝按住她的手，“四个人的实力都不弱，万一被发现，只会打草惊蛇。”

“也未必。只要不被发现是我，惊一下蛇，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贺妤看着她。

现在看来，针对甄溪的行动，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有针对性的，也跟她和印渊的恩怨情仇没有关系，而是想把她从娱乐圈里赶出去。而这种事，贺妤相信，甄溪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仇家多了，也就很难判断派来试探的人属于哪一个阵营了。

现在她们对对方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倒不如先惊一下，让对方动起来，也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从而对症下药。

姜灵芝被说服了，但还是坚持道，“我去。”

贺妤无奈，“不行。既然甄溪的局里把你也扯进来了，就说明他们对你也有一定的了解。你出手一定会被认出来。我就不一样了，我从来没在他们的视线中出现过，他们对我一无所知。”

这样，他们才会判断失误。

姜灵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贺妤也毫不退让的看回去。最后她低下头，拉开贺妤的手摊平，咬破手指，在她的掌心里绘了一个奇异的图案，像是某种符咒。而且在符咒画完之后，血色就逐渐渗入贺妤的皮肤之中，最后手心里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

贺妤抓着姜灵芝的手指看了一下，伤口还在，往外渗出了一点血珠。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低头将这根手指含住，舌尖一卷，卷走了那一粒血珠子。

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开，贺妤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吐出姜灵芝的手指，丢下一句“我先上去看看”，就狼狈的消失了。

姜灵芝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一会儿，缓缓抬手，将食指放进嘴里舔了一下，然后眉头微微拧起，眼底浮出一抹疑惑。

她抓过的鬼没有一百也有几十，鬼的“味道”早就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而现在又有对方的“唾液”可以分析，她自然能看得出来，贺妤并不是鬼。

那会是什么？

姜灵芝之前那么笃定的说“这屋里除了我都不是人”，但其实她根本没看出来贺妤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对方很可疑，所以诈一下。而贺妤自己说她是“精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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