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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9章 万古道蕴（第2页）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一部分狂暴的、试图彻底分解他的道痕，在与那“无中生有”的道音接触的刹那，如同冰雪遇见了暖阳，狂暴的解析意志竟被那包容一切的“无”所抚平、所容纳！它们不再破坏，反而开始围绕着那核心道音铭文盘旋、流转，如同找到了归宿的溪流，开始主动融入孔衫自身的道则体系！

孔衫的身体，不再仅仅是承受解析的容器，更成为了一个熔炉！

涌入的道痕洪流，一部分被他的造化真意所同化、吸收，补充着他被解析消耗的力量，甚至反过来增强、拓宽、深化他对天地至理的理解！万古以来，无数云笈观先贤感悟、沉淀的道则碎片，如同被精炼的矿石，被他的道心熔炉提炼、吸收，化为己用！

而那些依旧带着强烈同化意志、试图将他彻底抹去融入万古道蕴的部分，则被孔衫引导着，与那被吸收、转化的道痕力量，在他体内形成了奇妙的对抗与循环！

他身体表面的道痕裂纹，不再仅仅是崩解的迹象，更成了能量流转的通道！涌入的毁灭性道痕，在被转化的道痕力量的引导、中和、消磨下，其狂暴的同化意志被一点点剥离、瓦解，最终同样被熔炉吸收，化为纯粹的道则养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万古道蕴，滋养己身之道！

孔衫的气息，在极致的痛苦与磅礴的收获中，开始发生蜕变。原本内敛深邃的气息，此刻如同被投入了无数珍材的丹炉，在烈火焚烧中，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精纯、更加浩瀚！他的肉身，在道痕的反复冲刷下，那些裂纹愈合后留下的痕迹，如同天然的符文烙印，隐隐与周天道则共鸣，散发出莹润如玉的光泽。他的神魂，在亿万信息的冲击下，非但没有崩溃，反而被淬炼得更加凝练、通透，如同水晶般折射着万道华光！

道痕洪流依旧汹涌，云笈玄灵的注视依旧冰冷而庞大。但孔衫盘坐的身影，却在这洪流中心，变得越来越稳固，越来越明亮！他不再是被动承受的礁石，而是变成了一颗在万古道蕴海洋中沉浮、吸收、成长的道种！

解析依旧在进行，同化依旧在尝试。但孔衫的道心熔炉运转不息，每一次解析都让他对万古道蕴的理解更深一分，每一次同化的冲击都成了淬炼他道基的磨刀石！

他不仅扛住了同化，更在鲸吞这万古道蕴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当孔衫再次缓缓睁开双眼时，他的眼眸深处，已不再是纯粹的深邃，而是倒映着亿万流转的道痕，仿佛包含了云笈观万古的兴衰流转。他身体表面的道痕裂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内敛、与道相合的奇异光泽。

他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一点。

嗡！

前方汹涌的道痕洪流，竟随着他指尖的轨迹，温顺地分开，如同臣服的士兵！他指尖所过之处，道痕自然凝聚、演化，瞬间勾勒出一座微缩却道韵十足的云笈观虚影，随即又散作点点星芒。

“万古道蕴，果然浩瀚。”孔衫轻声自语，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了部分宇宙至理的从容。

他站起身。那无所不在的解析与同化意志，对他而言，仿佛已从致命的威胁，变成了可以触摸、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引导利用的“水流”。

他抬头，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道痕洪流，仿佛直接与那隐藏在道痕海洋深处的、庞大的云笈玄灵本体意识对视。

“此路，可通否？”孔衫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这片道痕空间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询问。

前方的道痕洪流，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拨开，缓缓显露出了一条由纯粹道则凝成的、散发着温润而神秘光泽的路径，笔直地延伸向那感知中云笈观核心的方向。

无声的许可，已然降临。

孔衫神色依旧平静，迈步踏上那条道则之路，身影缓缓没入道痕洪流的深处，朝着那最终的遗泽之地行去。身后，是依旧汹涌却再也无法动摇他分毫的万古道蕴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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