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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两人之间还算和谐的氛围，立刻被孟婷婷这一段语音打破，面对霍婉卿的质问，时辛在心里哀叹不已，面上只得平静回答：“噢，婷婷她叫着玩呢。”

“为什么喊我师娘？”霍婉卿并不好糊弄。

绿灯亮起，时辛一脚油门往前看，一边回道：“可能是觉得你和郭老师好事将近了吧。”

“我不喜欢师哥，”霍婉卿皱紧眉头说，“我也不喜欢别人喊我师娘。”

时辛一愣：“你不喜欢郭老师？可婷婷说郭老师已经快打动你了，说他是你众多追求者中，唯一能把你约出来吃饭的，还以为你要答应他的追求了。”

霍婉卿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说生气也不是生气，反倒有种困惑在里面：“追求者？师哥喜欢我？”

这下轮到时辛困惑了：“你不知道？”

霍婉卿茫然摇头，样子还有些呆：“我以为他单纯把我当妹妹看待，他约我吃饭每次都会叫上其他老师和学生，我以为是聚餐，我不想自己不合群。”

时辛忍不住摇头笑笑，看来小霍妹妹对感情的认知实在是迟钝，时辛从孟婷婷那儿得知，郭程昱可追求霍婉卿大半年了，结果正主现在才知道原来郭程昱对她的好是男女情爱的讨好。

“既然你不喜欢郭老师，找个机会和他说明就好了。至于他约你吃饭，你可以先问问是谁请客，如果是聚餐，想去就去，不想去拒绝了就是。不用担心合不合群，只是聚餐而已。”

这时，霍婉卿歪头看向时辛，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时辛一愣：“我以前？我说啥了？”

霍婉卿转头看向右侧后视镜，镜子里的夜景不断倒退，她的回忆也在倒退：“你以前说，人是群居动物，不合群一定会吃亏的。”

“我有这么说过？”时辛惊讶地张大嘴。

当然有，时辛也还记得，只是她装作记不清了。

高一上学期结束，霍婉卿就要跳级走了，柳如当时是班里的生活委员，除了收班费，也要负责为班级花钱。因为高一上学期没有分科，这学期结束，就会有班上很多同学转班，文理一分，好多人聚聚散散，柳如就提议全班在分开之前聚一次餐。

当时大部分人都是同意的，唯一一个人不领情，那个人就是霍婉卿。她不想和大家吃饭，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其实柳如作为霍婉卿的继姐，她去劝霍婉卿才是最合适的。但那时候的柳如和霍婉卿的关系比较冷淡，班上除了时辛和老师，都没人知道原来柳如和霍婉卿是法律意义上的姐妹，谈不上坏，也绝对称不上好。柳如想让聚餐的大家尽量齐一些，其中也包括霍婉卿。

柳如开不了口去劝霍婉卿，当时喜欢柳如的时辛便揽下这事，去劝霍婉卿。

时辛去劝霍婉卿时，就用了“人是群居动物”这个借口，最后霍婉卿也同意了。

班级聚餐在中午，下午还去ktv唱歌，努力合群的霍婉卿，从头到尾都一个人。

现在想起这事，时辛还有些愧疚。她说着要霍婉卿一起聚餐，还大道理连篇，结果聚餐和唱k时把人丢一旁，自己和柳如玩得不亦乐乎。

听霍婉卿说起，看样子她记得很清楚，时辛感觉更愧疚了，于是轻叹一声：“其实，人有时候也不必刻意合群，一个人也挺好的。你是a大最年轻的副教授，又是你们系的天才，哪怕你不合群，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说白了，现在的霍婉卿有的是资本拽，时辛左右逢源刻意合群，是因为她没有那种让别人巴巴来求她的资本，但是霍婉卿有，她可以不用理会那些不太重要的应酬聚餐。

霍婉卿似懂非懂地点头，重复了一句：“可是你以前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时辛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流和灯光，a市的夜晚繁华绚烂，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人的想法是会变的，此一时彼一时。”

过了好久，时辛只听见一句“我不会变”，然后许久没听见霍婉卿的下一句，扭头一看，霍婉卿似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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