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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弟平日里也会把皇阿玛喊来这里坐么?”他不免有些好奇,“看样子,皇阿玛经常来这里吧,连这些只适用于这个角落的专门的座椅和茶桌都有。”
胤禌一副三哥怎么如此大惊小怪的样子,“这有何稀奇的,这里可是乾清宫,皇阿玛的地盘,皇阿玛在乾清宫可不就是想去哪里去哪里吗?”
话不是这么说吧……毕竟虽然这里是乾清宫,但是这个角落的布置明显是阿禌才会使用的,他还以为康熙是把这里完全由着胤禌布置了呢,如今看来,康熙对这个地方也是了如指掌。
更何况……
“我问的,是阿禌居然就这么把皇阿玛叫过来商量事情,难道不应该我们去皇阿玛那里吗?”胤祉的思路差点就被胤禌带着跑偏了。
“可是我这里明显比正殿要舒服的多,既然是我们父子三人的谈话,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坐在不舒服的地方呢?”
当然,龙椅是舒服的,但是他们做的椅子可并没有那么舒服,这就导致胤禌更加不想去前殿了。
胤祉听着胤禌的话,总觉得很有道理,但又有哪里不对。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先为人臣,再为人子,所以对于康熙更多的是对皇帝的尊敬,而不是身为儿子对父亲的崇敬。
但胤禌对康熙的态度,一直更多的像是一个儿子,而不是一个臣子。
其实胤禌不仅仅是对康熙像是儿子,对他们这些哥哥们也是,多有亲近,像是亲兄弟一样,所以这些哥哥才会对他如此不同。
难道这是从小在宫外长大才会有的对于亲人的亲近感情么?他们这些人从小生活在宫里,好像无论对任何人,都没有太多亲近的情绪。
胤祉深深看了胤禌一眼,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有一个这样的弟弟,何尝不是他的幸运。
胤祉和胤禌坐着聊了会儿天,康熙便施施然地坐了过来。
他先是抬手喝了口茶,这才缓缓问道:“说罢,找朕有何事要商讨?”
胤禌想了想,既然康熙对他们所有的行动都了然于心,就省去了很多前因后果的解释,直接和他说赢了赌注之后应当如何便是。
“儿子想到了一个新的刊印方式,虽然这种方式和三哥合作就可以,但据我所知,这种方式还是有一个强有力的管控比较好,不然以后难免会遭殃。”
“哦?是什么样的方式?”康熙对于胤禌的奇思妙想非常期待,胤祉也充满好奇地看着他。
“现在刊印的话本,都是以一整本为一整个故事,那若是不用整本为单位进行刊印呢?”胤禌慢慢讲道,“若是以整本来刊印,那么很多出了名的作者可以很轻松的把话本售卖出去,但那些没有名气的作者,却要熬一个漫长的被人发现的周期,才有可能被人认可,话本才可以有一个好的销量。”
甚至很多人,死后才会被人发现他的话本非常精彩,虽然可以让他的话本不被埋没,但对于他本人而言,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你的意思是,把故事分开,一次就刊印一部分?”胤祉似懂非懂,“可这样一来,那些没有被人发现的作者,岂不是连故事都不一定能刊印完全呢?”
康熙一言难尽地看了胤祉一眼,“当然是众多话本合在一起,刊印成一本了。”
看着胤祉恍然大悟的神情,康熙不忍直视。
不知为何,胤祉对于商业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头脑,他哪怕学会胤禟一成的本事,都不至于拮据到还需要没有出宫的弟弟来给他送产业。
虽然康熙这么想着,但他却也不会直接出手送给胤祉家什,毕竟若是开了这个先河,这些人难免就会不想自己去奋斗,反而一门心思看着自己阿玛手里的东西。
更何况,他自己的儿子若是养废了他无所谓,可是开了这个先河之后,以后的皇子按照这个惯例要钱的话,他这个皇帝可是要被后来的皇帝们给骂活了的。
胤祉看着皇阿玛嫌弃的眼神,自知自己在经商方面毫无头脑,果断放弃了参与这个话题,仔细听着康熙和胤禌的讨论。
“皇阿玛说得没错。”本来胤禌还没觉得这有多难猜,知道胤祉这一个问话把他给问懵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以为的别人都能懂的内容,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理解的。
这总情况下,就更加凸显了康熙的敏锐来。
胤禌继续解释道,“每一本书,每一次都只刊印一固定的字数,把这些故事都集中在一起进行售卖,这样若是想要阅读一本完整的话本,就必须一册一册买下去,这样到最后,却是顺带买了更多的内容。”
康熙接话,“若是这样的话,可以每个册子的售价都低于一本完整的话本,这样他们既觉得内容多了,钱也少了,反而更会愿意去买。”
“没错。”胤禌点头,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痛快,“这样也就捆绑式的,把所有的话本都可以售卖出去了。”
“确实是个好主意。”康熙认可道,“不过即使你已经有了完整的主意,便可以和胤祉两个人一起完成,并没有必须需要朕来商量吧?你说的必须要管控的点,是针对话本故事的内容么?”
“是哦,话本内容的话,几乎每个书社都有专门审核内容的人,若是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内容,是要连坐的,所以那些书社应该会很谨慎才是,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胤祉听明白了胤禌的意思之后,就对他所说的需要严格管控更加不理解了。
“需要管控的当然不仅仅是话本这么简单。”胤禌解释道,“其实除了这种形式以外——可以把这种形式叫做杂志,还有别的更加灵活的形式,就像我们出的邸报和京报一样,但这种形式,就可以有更多的内容了。”
康熙微扬下颚,“把话本以京报的形式刊印?”
“可以是话本,但并不一定非要是话本不可。”胤禌举例子道,“可以讲一些故事,讲一些需要百姓知道的常识,一些其他地方的风景,一些本人奇妙的经历,都是可以当做报纸的一部分的。”
报纸这东西,有太多的内容可以刊印,胤禌想了想现代的众多报纸形式,什么商报、日报、财经报纸等,还有一些八卦周刊,故事会等杂志类型,统统告诉了康熙和胤祉。
康熙虽说极为见多识广,并且思路敏捷,但到底比不过胤禌这有着比他多了几百年积淀的经验,被他说得仿佛开辟了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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