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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第1页）

宋宣和五年，十二月，宋金互遣使贺正旦。时金新主为修好与宋，遂答应以武（今山西武寨）、朔（今山西朔县）二州归宋。时宋主闻之，甚悦，言语下首诸臣曰，“金主贤德，能与之深交也。”时群臣闻之，皆以为然，为庆国之大事，时宋主下诏，元旦庆典，当隆重，然不多时，秦、凤旱，河北、京东、淮南有饥馑，新岁庆典，又因故搁置。时人闻之，叹曰，“大喜大悲，恐非吉兆，前有天崩地裂，后有大饥谨，虽有疆域收回，恐是回光返照矣。”—前言

“到底是年节，又是王府的席面，总不能太寒酸。此番还是以“蜜煎金橘”为餐前茶配，下酒冷盘便用那“水晶脍”和“酥骨鱼”，那什锦丝小炒“瓜齑”做下菜，鲜蔬以那香辣的“满山香”和有好彩头的“金玉羹”，再以甘肥的“禁中佳味”和热气腾腾的火锅“拨霞供”委屈主肉菜，并用“骆驼蹄”作为饭后点心，末了以生脆消腻的“春饼”作为收尾，寓意咬春迎新，今日重头便是这席面上的物什，堂食那头，“细果”“时果”能多备些，对了，还有那诸色蜜煎，昨儿我瞧着后首那头存货已然不多，蜜煎樱桃、蜜煎橄榄、蜜煎金橘、雕花梅球儿、雕花笋、雕花红团花、雕花金橘、雕花橙子、雕花姜、蜜冬瓜鱼儿、木瓜方花儿今日趁着晌午之前还有些光景尽量多备些，对了，今日还有些糖料送来，你等且一并做了些糖煎，还有那咸酸果子和珑缠果子，昨儿我吃着也觉得颇好，今日先做了些往柜台处送些，掌柜的前番甚是喜爱，对了，二狗你今日且领着新人先做些澄沙团，还有那蜂糖糕、蜜糕、豆糕、栗糕、乳糕、糍糕、花糕、间炊糕这些糕饼一应都教会了他们，来我任店处做事，这些糕饼先做好都是应当的，小六子，你领着手下大家伙儿且将如酪面、猪胰胡饼、炙鸡鸭、灌肺、肉脯、市罗角儿、糖叶子这些小食和一并做了，虽说街头都能买到现成的不甚稀奇，可任店处亲手做的和外头的总有差，往来任店处的，非只是贵客，我等要做的，是让谁人到任店处都能有一番享受。对了，前番那春盘还有盈余，待会都一并做了冷盘，总也不至于浪费……”

任店，后厨

不紧不慢的声响袭来，便是听得出温和也是不同推拒，方才行至的任店大掌柜的面色玩味，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一言不发的孙二娘也是开口便是不客气，“你这老妇自个的徒弟是什么人物难道不是最清楚不过，那康王府的差事虽是大事可程哥儿也不是”

“如今这等时候，行事谨慎些，总是好事。”

“师傅所言极是。”

方才从内里而出的柳程已然是将属于后厨的罩衫尽数都卸了干净，一身簇新衣裳虽认是呢了些油烟味却也明眼人一眼就知晓是要外出见客。瞄了眼不远处已然是领着一众小的开始忙活的二狗和小六子，张氏到底也是不发一言默默转身就走。

孙二娘冷哼一声，看向柳程的面色却是缓了些许，“时候不早，小的们行事虽是上了路数，可到底还离不开你，师傅若非是没法子，也不会让你为难。”

“徒儿明白。”

“…走吧！”

孙二娘叹口气，却也是匆匆转身就往里去，柳程也是默默跟上，师徒两个一前一后出了这后厨的门，不多时也是七拐八绕入了后首那秘密门道处，朱山早已是换了便服安置好了车马在后首等，眼见着孙二娘领着柳程出现，在短暂的怔愣后他也是默默让出一条道让这师徒两个很快上了车。

安静的车马不紧不慢，孙二娘已然是闭目养神，柳程也是一默，不多时，安静行驶的车马终于是停了下来，孙二娘已然是默默上前要将车帘幕拉开，只是还未等有动静也是被柳程一把摁住，孙二娘眉头粗蹙起，还未等开口从耳边飞快掠过的利箭扫过脸庞让她的脸上也尽是惊恐，直至外头的朱山出现在跟前，她方才如梦初醒般叫出声，“这，这如何是”

“宵小之徒，让娘子受惊了！”

“梁大人？”

仿若从天而降的梁师成面色凝重，还未等孙二娘开口便是直勾勾看向柳程，“柳厨好反应，任店处，的确是埋没了人才。”

“师傅受了惊吓，官家和太子殿下那处，小人一人前往便是，还请大人安置好师傅，小人日后，定会报答！”

“宫中今日不太平，如今城内外都传遍了，便是康王殿下今日为着小殿下祈福的家宴，都因着这桩麻烦取消了，你那师傅到如今还是呆愣愣，竟似是中邪了一般，程哥儿，这到底是”

“掌柜的，言多必失。”

任店，后首，泥灶房内

不请自来的孙二娘面色不好，可不怒自威的架势，任谁瞧着都和往日一般无二，张氏眉头蹙起，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后厨这头还一堆活计，你这老货莫要耽搁太久。”

看着面色无波还在忙活手下差事丁点都没有搭话意愿的柳程，张氏到底也是默默压下到嘴边的话。

安静的室内，很快只剩下师徒两个，孙二娘小心看了眼周遭，确保无甚异样终于是忍不住，“程哥儿，你与为师说实话，今日这一出，到底是”

“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既染都是皆大欢喜，孙娘子还是莫要再多说。”

“狼王殿下？”

“那辽国细作，今日终于拔出了个干净，金国这几位殿下虽有私心，可大宋总也是了了桩心腹大患，父皇已下诏，国库那处挑拣出的礼物，尽数让金国二位贵主一并带回。皇兄那处，也歇了不该有的心思。”仿若从天而降的康王赵构眼见着孙二娘脸色颇是精彩，声音终于也恢复如初，“方才小王葱东宫处来，阿兄和阿嫂还有侄儿正是一家和乐，可惜是少了孙娘子的拿手好菜，侄儿也是有些不开心。”

“……”

“今日，多谢康王殿下。”

“本王也不是只为着你一个，那金国蛮子得寸进尺，真以为大宋人人都是任由他拿捏的软柿子，你柳程是任店的脸面，你的家人，自然也是只能为大宋效力，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记不住，自然得想法子让他们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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