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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说过会连妈妈的份一起喜欢我,比所有人都喜欢我的人,已经把我丢掉了。
&esp;&esp;如果妈妈变得更讨厌我,我还能去哪里?
&esp;&esp;“我没事,”我说,“下次别再这样了。”
&esp;&esp;我没事。
&esp;&esp;我肯定没事。
&esp;&esp;呕吐是吃得太多。失眠是睡得太多。流泪是眼睛太干。不想上课是教室太吵。
&esp;&esp;想去安静的地方。想去安静的地方……
&esp;&esp;记忆重新连贯起来的时候,我已经住进康复中心。
&esp;&esp;据说是因为环境突变,压力太大。感恩节晚上的事,好像只是我做了个噩梦一样。
&esp;&esp;那个家里再也没出现过酒的影子。
&esp;&esp;“那几年,我一直不怎么理他,如果妈妈不在场就完全没交流。后来妈妈出事……我是真心觉得,为什么死的不是他,那天要不是护士拉着,我能把他没打石膏那条腿也敲断。事后我也感觉自己做得过分,反而稍微能跟他聊两句了,就感觉妈妈好像还在似的,有点相依为命那意思吧。”
&esp;&esp;我看了眼如坐针毡的陶决,扯扯嘴角,继续道:“这不是妈妈忌日快到了吗,他那天说想聊聊,找我过去,结果一进门满屋子酒味。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esp;&esp;“……他碰你了?”
&esp;&esp;“我把他打晕了。酒店摆件可比我那小夜灯沉得多,差点给他脑袋开瓢。”
&esp;&esp;陶决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esp;&esp;我紧接着道:“但我脑子太乱,以为把他打死了,当时心态就开始不稳。你也知道,我心态一不稳就需要……就是那个,金属的小玩意……结果我揣着刀片刚到家,他发来一堆短信问我什么时候走的,安不安全,还以为我跟他吵架气跑了。”
&esp;&esp;陶决那口气就噎在半当中,“……他又忘了?真忘假忘?”
&esp;&esp;“谁知道呢,反正我不可能再单独见他。”
&esp;&esp;我轻描淡写地给这个细看疑点遍布的故事收尾,仿佛回到那天挤着两个人的浴缸里。
&esp;&esp;这次,一切都摇摇欲坠。
&esp;&esp;我只抽半块,赌他不敢让我抽出剩下半块。
&esp;&esp;赌他不敢试——先倒塌的是积木塔,还是我。
&esp;&esp;——————
&esp;&esp;陶然没说谎,但也没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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