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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恭喜您所愿皆空。

nbsp;nbsp;nbsp;nbsp;恭喜您跟我们一样，到头来面目全非。

nbsp;nbsp;nbsp;nbsp;恭喜。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九恭十喜，叩敬天地。除夕噼里，炮竹不息！”

nbsp;nbsp;nbsp;nbsp;东胡同两侧的墙很高，平展的瓦承载的积雪在孩子们的声音里掉下来，七八个半大孩子在窄巷里玩游戏，踢的却不是石子，而是一个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蜷缩成干巴巴一团的瘦小孩子。

nbsp;nbsp;nbsp;nbsp;他比其他孩子小几岁，在他们脚底下滚下来滚去，一声不吭。

nbsp;nbsp;nbsp;nbsp;为首又高又壮的孩子头一抬脚，将他踩在脚底，气喘吁吁：“这傻子今天怎么不叫？真没意思。”

nbsp;nbsp;nbsp;nbsp;说着，他就要弯腰去揪那孩子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喂！刘虎子你小心一点，这小子可会装死了，上次……”旁侧当即就有人提醒他，说还没说完就已经晚了。

nbsp;nbsp;nbsp;nbsp;孩子头“啊”一声惨叫，被猛地挣起来的“傻子”一头狠狠撞在脸上，撞得脑袋嗡嗡直响，鼻血长流地向后倒去。挣脱的傻子骑在刘虎子身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死死掐住刘虎子的脖子。

nbsp;nbsp;nbsp;nbsp;“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们！”傻子低吼，声音又哑又嘶，五官狰狞骇人。

nbsp;nbsp;nbsp;nbsp;“百氏的孽种杀人啦！”一个瘦高的孩子惊慌地喊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其余的孩子“轰”一下子忙乱地围了上去，拽胳膊地拽胳膊，踢踹的踢踹，试图把傻子从刘虎子身上扒下。也不知道这干巴巴，又瘦又小的“傻子”是哪来的力气和狠劲，任由其他孩子踢踹得自己脑袋怎么歪来歪去，双手始终牢如鹰爪般地嵌在刘虎子的脖颈上。刘虎子口中的嗬声渐小，一张圆乎乎的胖脸几乎青紫。

nbsp;nbsp;nbsp;nbsp;先前喊话的孩子见状，四下乱抓，抓住一块石头：“让开让开！都让开！让我砸死这小魔头！”

nbsp;nbsp;nbsp;nbsp;两三个孩子闪了一下身，喊话的奋力举高石头，朝傻子脑袋上砸下去。

nbsp;nbsp;nbsp;nbsp;咚！

nbsp;nbsp;nbsp;nbsp;傻子双手不受控制地松开，刘虎子大口大口地喘起气。

nbsp;nbsp;nbsp;nbsp;“小小年纪，谁教你们惹出人命的？”白衣青年将死死盯住刘虎子的傻子提在手里，皱着眉头看几个退到一边的孩子。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忽然大喊了一声“大余孽大魔头来了”，拔腿就跑。

nbsp;nbsp;nbsp;nbsp;“……什么余孽？”

nbsp;nbsp;nbsp;nbsp;陆净愕然。

nbsp;nbsp;nbsp;nbsp;他被“逐出”药谷，行走江湖十二年，也不是没被骂过，没被避如蛇蝎过，但大都骂他“心狠手辣的毒修”，“魔头”偶尔也有，但绝对跟“余孽”扯不上关系——他家老古板和诸位兄长依旧堪称江湖道德楷模好吗？

nbsp;nbsp;nbsp;nbsp;愕然间，胡同里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陆公子误会了，他们说的是在下。”

nbsp;nbsp;nbsp;nbsp;陆净转身。

nbsp;nbsp;nbsp;nbsp;“见过陆公子。”一位白衣的清瘦书生拱手。

nbsp;nbsp;nbsp;nbsp;陆净觉得他有些面熟，正在寻思这个人是谁，对方一起身，腰间悬着一枚造型别致的算筹。

nbsp;nbsp;nbsp;nbsp;“是你。”

nbsp;nbsp;nbsp;nbsp;陆净略微有些惊讶。

nbsp;nbsp;nbsp;nbsp;十二年前，他、不渡和尚还有半算子闯进牧鹤长老布置的千里大阵，曾经有一位百氏的白衣纪官出手，救了他们几次，还拦下了当时尚且不清楚鬼谷真正意图，想来破阵的月母。

nbsp;nbsp;nbsp;nbsp;事后回想，那位白衣纪官一举一动明显有些不同寻常，他只自称“子晋”，而不提族姓，说的是“奉牧先生之命，镇守坤穴”而非奉北葛族长之命。

nbsp;nbsp;nbsp;nbsp;只是明晦夜分后，空桑百氏覆灭，残余的人和附庸者，各散四方，参与过千里兵杀而未死的白衣纪官也跟着不知所踪。陆净三人虽然有些疑惑，但诸事繁杂，无心也无从查证，却没想到，十二年后，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nbsp;nbsp;nbsp;nbsp;“陆公子还记得在下，不胜荣幸。”子晋又拱手行了一礼，起身时，压抑地两声咳嗽，看向陆净手中的孩子，“多谢陆公子出手救小侄一命。”

nbsp;nbsp;nbsp;nbsp;陆净这才记起自己手上还提了孩子。

nbsp;nbsp;nbsp;nbsp;一低头，发现子晋到来后，刚刚还在不断挣扎的孩子有了主心骨，犟着的一口气一松，歪头昏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陆净把孩子交给他，不用把脉就看得出这叔侄两个现状都堪称糟糕透顶。子晋在袖子里摸索了半天，找出枚残次的丹药要给孩子喂下。

nbsp;nbsp;nbsp;nbsp;药谷出身的陆净：……

nbsp;nbsp;nbsp;nbsp;这丹药是人能吃的？

nbsp;nbsp;nbsp;nbsp;“用这个。”陆净扔了个玉瓶给他。

nbsp;nbsp;nbsp;nbsp;子晋犹豫了下，接过丹药：“在下恐怕要段时间才还得起这玉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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