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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司珹惊道：“季邈！”

nbsp;nbsp;nbsp;nbsp;“在呢。”季邈偏过头，司珹的伤已经近在咫尺。他将白腴间的红痕一一吻过去，轻又隐秘地问，“叫我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先生想要我听话么？”司珹倒没别的意思，毕竟他在国子监睡的都是大通铺，大家翻个身就能撞一块的，哪里会有男孩子之间也不能一起睡这种想法？

nbsp;nbsp;nbsp;nbsp;季邈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看看自己能接受司珹的亲近到什么程度。

nbsp;nbsp;nbsp;nbsp;他幼年经历过许多磨难，一度连经了别人手的食物都不敢碰，睡觉还得在手边压把利器才能安眠。这种谨慎小心让他在深宫之中活了下来，却也让他养成了冷漠多疑的性格，从不愿意让任何人靠近自己。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不知道这一点，莽莽撞撞地自己凑到他面前来。

nbsp;nbsp;nbsp;nbsp;既然司珹主动送上门来，而他又恰好不抗拒这样的尝试，何不借此机会试试自己能不能克服幼年留下的毛病？季邈如今是天下之主，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nbsp;nbsp;nbsp;nbsp;季邈道：“我没与人一起睡过，不知道睡相好不好。万一我夜里扰着了你……”

nbsp;nbsp;nbsp;nbsp;司珹大大咧咧地道：“没事的，连武师傅震天响的鼾声都吵不醒我。”

nbsp;nbsp;nbsp;nbsp;既然是休沐日，那肯定是要好好洗个澡的。

nbsp;nbsp;nbsp;nbsp;司珹最满意的是府中有个不大不小的汤池，只消在汤池外头烧个热灶，就能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了。他邀请季邈一起泡澡，正好可以相互帮对方搓背和洗头发。

nbsp;nbsp;nbsp;nbsp;为了让季邈点头，司珹还夸下海口：“我的搓背本领，大家试了都说好！”

nbsp;nbsp;nbsp;nbsp;季邈笑道：“都有谁试过了？”

nbsp;nbsp;nbsp;nbsp;司珹毫不犹豫地给他举例，一路从他在老家那边的亲朋旧故举到他在国子监的同窗，反正他主打一个看谁光着背就去搓两下。

nbsp;nbsp;nbsp;nbsp;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业精于勤荒于嬉！为了练就自己高超的搓澡水平，他可是老勤快的！

nbsp;nbsp;nbsp;nbsp;季邈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这句话放在搓澡上的。

nbsp;nbsp;nbsp;nbsp;光是听着司珹讲出来的一个个人名，他就发现司珹还真是对谁都不见外。

nbsp;nbsp;nbsp;nbsp;既然这对司珹而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季邈便神使鬼差地应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他的心思从来不表露在脸上，反而是惊闻此事的林伯心中震惊不已。他是知道季邈身份的，而且也还知道季邈有不让人近身的毛病。

nbsp;nbsp;nbsp;nbsp;现在季邈居然要和司珹一起共浴！

nbsp;nbsp;nbsp;nbsp;林伯心中有些担忧，颇担心司珹会不会冒犯到季邈。

nbsp;nbsp;nbsp;nbsp;他是季邈指派到司家的人，理应听从季邈的吩咐，可司珹是那个人唯一的血脉啊！这叫林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司珹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行差踏错。

nbsp;nbsp;nbsp;nbsp;偏偏司珹一直和季邈腻在一块，林伯连个提醒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忧心忡忡地命人去烧灶及准备毛巾胰子等沐浴要用到的杂物。

nbsp;nbsp;nbsp;nbsp;这会儿司珹已经从季邈口中听说他不习惯让旁人伺候，麻溜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浴池之侧就只剩下他和季邈两个人了。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一点都不害臊，二话不说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扑通一声扎进冒着热气的水里。他在池里走了一圈，才转头回到池边撑着石岸，积极邀请还穿得齐齐整整的季邈：“我们都是男的，哥哥你不用不好意思！”

nbsp;nbsp;nbsp;nbsp;季邈垂眸对上司珹热情洋溢的脸庞，已是暮春天气，入夜后只余些许春寒，热腾腾的水汽蒸得司珹脸上泛起了健康的红润。

nbsp;nbsp;nbsp;nbsp;司珹虽比他小三岁，但也已十八了，身量已经彻彻底底长开。许是因为长期被武师傅带着打猎和凫水，他浑身上下都是紧实漂亮的，没有一点儿读书人的孱弱样子。

nbsp;nbsp;nbsp;nbsp;对于由柳栖桐亲自介绍过的“师兄”，司珹没有半分提防，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整个人袒露在季邈面前。

nbsp;nbsp;nbsp;nbsp;季邈身为帝王，并非没有人想要投怀送抱，只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只会让他感到反胃。往往没等对方靠近半步，季邈就已经命人把对方挡得邈邈地，绝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nbsp;nbsp;nbsp;nbsp;偏就是那天他心血来潮亲自去接司珹，而后司珹就径直闯入他过去的禁域之中。而他惊讶地发现，他对司珹过分热络的接近并不抗拒。

nbsp;nbsp;nbsp;nbsp;热气上蒸。

nbsp;nbsp;nbsp;nbsp;季邈觉得有点热了，他见司珹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也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nbsp;nbsp;nbsp;nbsp;司珹没少和旁人一起搓澡，本来不该觉得害臊的。可今天也不知怎地，他看着季邈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解着自己的衣裳，只觉水温好似比平时高了不少，热得他连耳朵带耳根都隐隐发烫。

nbsp;nbsp;nbsp;nbsp;司珹忍不住转开眼挪得离季邈邈了一些，伸手去探汤池里的水，咕哝道：“是不是火烧太大了。”

nbsp;nbsp;nbsp;nbsp;正嘀咕着，就感觉有阴影笼到自己上方。

nbsp;nbsp;nbsp;nbsp;司珹抬头看去，却见季邈已经坐到自己身边，只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

nbsp;nbsp;nbsp;nbsp;人到了近前，司珹顿觉没那么不自在了。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季邈胸前一道疤上，忍不住凑过去问：“这是怎么弄的？”

nbsp;nbsp;nbsp;nbsp;司珹边说还边忍不住想碰一碰那道疤。

nbsp;nbsp;nbsp;nbsp;季邈本就是想试试自己能放任司珹接近自己到什么程度，并没有躲开司珹伸过来的手。只是他即使做到了神色不变，胸脯还是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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