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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司珹抬头望去，恰好对上了监考学官投来的警告视线。这学官瞧着还有点眼熟，他略一思量就想起来了，对方姓周，上回去拜见张老太傅时还紧跟在沈鹤溪身后喊“师祖”来着，应当是沈鹤溪的亲传弟子！

nbsp;nbsp;nbsp;nbsp;嚯！

nbsp;nbsp;nbsp;nbsp;还亲自来盯他考试，难道觉得他会在这种小考试上舞弊不成？

nbsp;nbsp;nbsp;nbsp;司珹顿时觉得自己被人给看扁了，坐得端端正正等着学官给自己发卷子。

nbsp;nbsp;nbsp;nbsp;经义题对司珹来说倒是不难，就是题目太多了，他提笔写了一早上都没写完。眼看自己的字迹有越写越潦草，司珹只能无奈地停下来，开始啃小九他们过来挨个给他们分发的馒头。

nbsp;nbsp;nbsp;nbsp;恰好是小九给司珹发馒头，小九特意给他挑了两个热乎的，有的人可就没有这个好待遇了，拿到手的馒头冷得发硬，咬上去感觉能把人的牙给崩了。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不知内情，只觉国子监的伙食还怪好的，在他们村里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白面，平时哪有这么喧软香甜的馒头可以吃？他一本满足地就着热汤吃完两个馒头，才静下心来继续写题。

nbsp;nbsp;nbsp;nbsp;就这么又写了一个多时辰，司珹才算是把厚厚一叠卷子写完。他将答卷收拾整齐，举起手问周直讲能不能交卷。

nbsp;nbsp;nbsp;nbsp;周直讲走过来收走了他的答卷，让他赶紧离开，别影响其他人答题。

nbsp;nbsp;nbsp;nbsp;司珹大摇大摆地离开考场，走过后排的何子言身边时还好奇地往人家卷子上看了两眼，见人家卷子上空着一片还面露同情。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司珹麻溜跑了，他赶着上茅房呢。

nbsp;nbsp;nbsp;nbsp;等到了吃饭的点，其他人才陆续交卷出来。

nbsp;nbsp;nbsp;nbsp;相熟的人纷纷跑来找司珹对答案，司珹来者不拒，谁问他都和人家聊得起劲。他浪够了与韩恕一同回斋舍，就见何子言正在那里偷偷抹眼泪。

nbsp;nbsp;nbsp;nbsp;司珹凑过去关心道：“你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不吭声。

nbsp;nbsp;nbsp;nbsp;司珹白天见过何子言的答卷，瞧见何子言这模样已猜出了大概。他说道：“只是个分斋考试而已，考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往后可是每个月都要考试的，照你这么个哭法，我看一年考下来你眼都得哭瞎。”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抿唇。

nbsp;nbsp;nbsp;nbsp;司珹就没见过何子言这么别扭的，忍不住嘀咕：“今儿考的都是经义题，自己记没记住你心里没数吗？总不能是考试前觉得自己没记住的这次肯定都不考，看到题目才傻了眼吧？”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抹了泪，反驳道：“我就是考的时候没想起来，回来后一看书才发现我是会的。”

nbsp;nbsp;nbsp;nbsp;司珹道：“你这是一考试就紧张，还是考得太少了，以后多考几次就好啦！得亏你现在早早发现了这个毛病，要是等以后入了科场才发现岂不是白备考了？到那时你三年三年又三年地耗进去，都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为你家陛下效力去！”

nbsp;nbsp;nbsp;nbsp;何家有爵位可以给何子言继承，但爵位只能领俸禄和赏赐，不会直接给他授实职，他当真想要为陛下效力还是得自己去考。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听司珹这么一安慰，心里竟真的好受多了。他挑起了司珹话里的毛病：“什么叫我家陛下！”

nbsp;nbsp;nbsp;nbsp;司珹往枕头一躺，笑眯眯地说道：“一提到你家陛下，你就支棱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呢。”说着说着他都好奇起来了，支起脑袋向何子言追问，“你经常见到陛下吗？陛下长什么样？”

nbsp;nbsp;nbsp;nbsp;何子言倒是想经常见，可季邈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哪里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nbsp;nbsp;nbsp;nbsp;思及司珹平日里是什么德行，何子言又瞪了司珹一眼：“陛下的长相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小心你的脑袋！”

nbsp;nbsp;nbsp;nbsp;在他心里只觉旁人多提季邈几句都是一种冒犯，那可是他最敬慕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司珹哼了一声，没再多问。

nbsp;nbsp;nbsp;nbsp;他觉得何子言这个皇帝表哥肯定没有他季师兄长得好看！

nbsp;nbsp;nbsp;nbsp;他季师兄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nbsp;nbsp;nbsp;nbsp;第二日夫子们开始阅卷，司珹他们也没有放假，而是要参加骑射加试。

nbsp;nbsp;nbsp;nbsp;这一项何子言他们都是从小接触的，只有韩恕才刚学会不久，射箭的准头可谓是一塌糊涂。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不免又要开导他一番，说是以后多练练就好。

nbsp;nbsp;nbsp;nbsp;韩恕没何子言那么别扭，点头表示自己会加把劲将骑射练好。他舅舅可是禁军统领，他勤加练习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nbsp;nbsp;nbsp;nbsp;司珹的骑射直接拿了个甲等，表现得与出身武将家的袁骞不相上下。

nbsp;nbsp;nbsp;nbsp;这得益于他以前经常跟着武师傅进山打猎，那时候他面对的可不是定在那儿不动的靶子，而是知道和人斗智斗勇的猎物。

nbsp;nbsp;nbsp;nbsp;连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他都一射一个准，再回过头来射箭靶那自然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相较之下袁骞使起箭来反而有些呆板，与他本人的性格有点像。

nbsp;nbsp;nbsp;nbsp;司珹觉得若是两军交战的话，他有一百种法子可以阴倒袁骞。难怪袁骞会被他家安排来国子监读书！

nbsp;nbsp;nbsp;nbsp;骑射考完后司珹就算是放假了，还是相当难得的两天连放。他开开心心地挥别袁骞等人，一个人溜达去工部找他柳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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