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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在曹寅前头，进来后规规矩矩地给康熙和阿宝行礼。

“奴婢见过圣上，见过公主。”

孙氏依旧像多年前在宫里那样自称奴婢。

“嬷嬷不必多礼，梁九功，请孙嬷嬷坐下。”康熙对昔日宫人的态度不算疏离，但也算不上亲近。

孙氏明白李家的事到底还是牵连曹家了，心里发苦，谢过梁九功后小心地在圣上赐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曹寅就没有他母亲这样的待遇了，只好站于母亲的身后。

康熙先发话了：“孙嬷嬷，朕听大阿哥说，李夫人是在你那里找到的？”

“皇上，这事儿老身也是冤枉啊！”孙氏还没在凳子上坐稳就要起身跪下。

康熙摆手让孙氏坐着回话。

孙氏脸上发涩：“事情还得从奴婢那孙媳说起，那日孙媳招呼也没打，直接带着她娘家姐姐来见奴婢，说是要请奴婢帮个忙，好像是她儿子和大阿哥之间起了误会，希望奴婢说开，奴婢有分寸的，自是没有答应。”

“哪曾想……这李家犯了事儿，这李夫人就刚好在奴婢那里了。”

孙氏觉得自己冤枉的很。

人不是她请来的，忙她也没有答应帮，还平白受了圣上的猜忌。

康熙听完孙氏的解释没说什么，孙氏的心里越来越慌。

“子清之前是否了解李家做下的事？”康熙在孙氏的提心吊胆之中把注意力放在了曹寅身上。

曹寅片刻也不敢犹豫：“微臣不知！微臣要是知道李同知……李家人干得出这样的事，必定头一个向皇上检举他们的罪过！”

“这样呀……”康熙仿佛不在意地飘出了一句。

言多必失。

孙氏和曹寅闹不准皇上现在对他们曹家的想法，只能老老实实等着康熙的盘问。

康熙将阿宝放了下来：“爹爹要忙一会儿，阿宝要不要先去前头院子里玩一会，等爹爹忙完了就让人唤你？”

阿宝懂事地出去了，霍失离开前疑惑地看了曹寅一眼，跟在阿宝身后出了院子。

“孙嬷嬷，你也回去吧，朕与子清再商讨一会儿之后的事情。”

“诶！”孙嬷嬷满怀心事地退了出去。

外头院子里，霍失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曹大人的模样，心里惊疑不定。

他在遇到公主前，一直在偷偷地监视同知府，曾经多次看到曹大人进出同知府。

虽说两家是姻亲，走动是寻常事，但是这位曹大人每次去的时候几乎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霍失看周围没人就停下了脚步，犹豫后还是开口了：“公主……”

“宝瑜公主！”

霍失皱着眉回头，孙氏由侍女搀着快步向阿宝走来。

“公主，请等奴婢一下。”孙氏似有话要对阿宝说，急匆匆地追上了阿宝二人。

霍失抿了抿唇，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阿宝之前没有见过孙氏，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没有主动开口讲话的意思。

孙氏像对待自己的孙女儿一样，慈祥又和蔼地看着阿宝，“公主，老身一直想见您，今日总算是见上了，想当年，老身就是在圣上像您这么大的时候，来到圣上身边的……”

孙氏说着就要去拉阿宝的手，阿宝却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孙氏局促地收回手，“您看，老身见到您太激动了，连规矩都忘了。”

孙氏身边的小丫头机灵道：“老夫人，咱们公主这是认生呢，要是知道皇上和您的关系后，肯定会亲近您的！”

说完朝阿宝行了个礼，大大咧咧道：“公主，您不知道，咱们老太太可是皇上的奶嬷嬷呢，是皇上身边顶顶亲近的人儿呢！”

阿宝本来是笑着的，但是在这主仆一唱一和后，她也不笑了，看着她们的眼神反而带上了警惕，“阿宝知道了。”

就这反应？小丫头尴尬地退到孙氏身后。

孙氏不在意地笑着，“老身不过是一个奴才，圣上没有和公主提过老身也无妨，不过老身看到公主真的很开心，圣上身边有公主陪着，老身替圣上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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