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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江慕晚全身发抖,那泪又落了下来:“这就是我父亲,当着几乎被勒死的我,亲口说出来的话。”
江慕晚又道:“结果过了三年,从江南传来消息,我舅舅还活着,已经找到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出家当了大和尚。
父亲和白素本以为母亲娘家已经死绝,听闻我舅舅还活着,又让我先活着。
比我大两岁的江念晨一直不来月事,她从十三岁开始看这病,十六岁时起着急,到现在她十九岁了,还是没治好,她从未有过月事。
医倌医女都说她十有八九此生不会有孩子。她们母女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让我生个孩子再去死。
如果我舅舅一辈子当和尚了,江南叶家的家产可以由这个孩子继承,至于这孩子以后是生是死,就看有没有必要。
她们打算我生产时,让我身边的一两个婆子姑子侍候着,看着我生。我死了,有这个孩子,有当年陪嫁的旧人当人证,夺叶家家产时可能用得上。
我院子里的下人,从江念晨顶了我身份开始,就是不许出的,这些年只有死在逍遥侯府的,没有放出去的。
还有已经投了白素的两个旧人可以进出。
整个侯府的下人大多是我父亲的人,我母亲死后,原本不多的,又有些人倒向了白素。
但我母亲死前,已知事情不太对劲,她已无法出府。除了写了一封血书给我,把事情说清楚,她也做了一些安排,尽力保全我。
所以府里还是有些忠于旧主又不打眼的下人,想方设法让我的日子好过一点儿,又不断地把她们母女的消息汇到我这儿,让我防范。难为这些仆人了。
江念晨母女也足够轻视我,许多事也并不真的想瞒我,我那时不过八岁,她们说就喜欢看我日夜惶恐,不知死期何时至,那战战兢兢的样子。”
江慕晚说完,一直也在女宾这边坐,也跟着来了的伍思玉心里后悔:如果这姑娘说的是真的,自己儿子娶的就是个外室女,而且还不能怀孩子。
现在还可以毁婚么?
江念晨道:“你一个丫头爬床生下来的贱种,是得了失心疯么?
这么污蔑如今江家当家主母和自己的嫡姐,是因为你那当通房丫头的娘被打杀了的缘故么?”
江慕晚道:“信口雌黄的是你!我母亲是叶萱,你的母亲是外室出身的白素,你是外室女。
你的身份年龄全是假的,用的我的。你今年不是十七,是十九了。
如果要验话的真假,如今找医倌医女来给她看病,就知道了。”
伍思玉听了有些心动,要是现在医女确认她子嗣艰难,是不是可以以亲家欺骗在先为由头退婚?
她这正想着,又听江念晨道:“胡扯!就算是医倌说我子嗣艰难,又怎么能说你那些胡编乱造的事都是真的?”
江慕晚道:“一件件都可验,只是先验其一罢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就是报官也不怕。”
五儿忽然对着俞敏施一礼:“夫人,五儿是南安侯府的下人,五儿能说一句话么?”俞敏显然已经开始主持局面。
宋瑛有意让俞敏牵头主事,处处请教,自己退到后面,五儿心领神会。
俞敏道:“但说无妨。”
五儿道:“五儿觉得这位江家二小姐说的更可信些。
因为五儿听到江家大小姐的丫头问这喜房内的大箱子怎么办?
江家大小姐答,生死由她去,不用管她。活着有活着得用处,但死了也就死了。
我就是听了这话奇怪,才叫人把箱子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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