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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4页）

nbsp;nbsp;nbsp;nbsp;崖壁离海边尚远，两人运起轻功，只跑了片刻，就被风雨浇透。

nbsp;nbsp;nbsp;nbsp;不知过了多久，季邈停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司珹被拽得急停下来，喘着粗气问：“到……唔！”

nbsp;nbsp;nbsp;nbsp;季邈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力道极大，将他嘴边的话语死死摁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司珹讶异地睁开眼，竟然也忘了推开，抬手抓上季邈的手，试图转过脑袋传达困惑。

nbsp;nbsp;nbsp;nbsp;季邈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有人。”

nbsp;nbsp;nbsp;nbsp;有人？

nbsp;nbsp;nbsp;nbsp;人！司珹眼底闪着亮光：“不然你我切磋一番，也好打发时间？我前几日寻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不然就去那儿比试吧。”

nbsp;nbsp;nbsp;nbsp;那目光满是期待与跃跃欲试，让季邈莫名联想起了缠着人嬉闹的猫，但他很清楚，若是不遂其意，这魔头就该翻脸无情，挥爪相向了。

nbsp;nbsp;nbsp;nbsp;“改日吧。”季邈低下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重新雕刻起木块：“伤筋动骨一百天，右使总要多给季某留些时间。”

nbsp;nbsp;nbsp;nbsp;被拒绝的司珹无声凝视了他许久，嗤道：“也对，我既不是你的知交好友方敛，也不是你的红颜知己方若瑶，季门主高风亮节，自是不愿同我这个魔头切磋消遣。”

nbsp;nbsp;nbsp;nbsp;季邈：“……”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不等他开口，径直站起身，捡了根树枝，自己寻了个角落比划起来。

nbsp;nbsp;nbsp;nbsp;邹玉川的众弟子中，司珹以武艺见长，也因此脱颖而出位居右使位，常为邹玉川奔走剿杀敌人，于鲜血之中踏出一条生存之路。他之所以能有这一身武艺，除却本身的天赋外，更因为他也是习武最为刻苦之人。

nbsp;nbsp;nbsp;nbsp;但自从入海以来，他已许久没有练武了。

nbsp;nbsp;nbsp;nbsp;司珹瞥了眼不远处的季邈，也不正经练习剑招，盘腿坐了下来，手执树枝对着虚空胡乱戳刺了几下。戳刺间毫无章法，他阖上眼，似在回忆，手腕翻转间隐隐有剑势升起，招式也由杂乱无章逐渐变得清晰。

nbsp;nbsp;nbsp;nbsp;季邈挑了挑眉，认出了自己的剑招。更准确的说，是司珹在复刻自己的招式。

nbsp;nbsp;nbsp;nbsp;一招一式，与内功心法紧密相关，光靠模仿外招是无法偷学了去的。司珹也只是学了个大概便倏然停顿，眨眼间招式急转变化，挽而上旋，挑转拂送，看似随意，其实每一次变化都极具目的性。

nbsp;nbsp;nbsp;nbsp;季邈：“……”司珹竟是在试图化解自己的剑招。

nbsp;nbsp;nbsp;nbsp;似乎察觉到了季邈的目光，司珹停了下来，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琢磨。

nbsp;nbsp;nbsp;nbsp;不知怎的，对着那背影，季邈突然为自己的拒绝之举生出了诡异的心虚与愧疚。

nbsp;nbsp;nbsp;nbsp;岛上接连又下了几轮风雨，恍惚间又过去半月。

nbsp;nbsp;nbsp;nbsp;季邈仍是足不出户，闲暇时就取一块木头打磨雕刻，到了傍晚，不成形状的木雕就会被投进火堆中。司珹见得多了也明白过来，季邈根本不会雕刻，他做这事纯粹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nbsp;nbsp;nbsp;nbsp;——腿伤只是个借口，若真愿意，切磋的方式有许多种。这人宁愿刻木头都不愿意同自己切磋！

nbsp;nbsp;nbsp;nbsp;认识到这一点的司右使，生了好几天的闷气。最后又觉得气不过，在某个夜晚，问身旁的人：“季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nbsp;nbsp;nbsp;nbsp;季邈的睡意短暂地消失了一瞬：“何出此言？”

nbsp;nbsp;nbsp;nbsp;“想来也是。”司珹却忽然清醒了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到底不是一路人，就算日日相对，也是无聊透顶。”

nbsp;nbsp;nbsp;nbsp;他翻过身，额头抵着冷硬的岩壁，对心底腾升的莫名情绪感到烦躁。

nbsp;nbsp;nbsp;nbsp;黑暗中，季邈对着司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魔头，是对岛上的日子感到厌倦了？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司珹早早回来，照例找了个地方坐着发呆。

nbsp;nbsp;nbsp;nbsp;季邈察觉到了异样，拉着在角落里发呆的司珹坐到自己跟前，他捡起一根树枝，道：“左右闲来无事，不如我们下盘棋？”

nbsp;nbsp;nbsp;nbsp;司珹的脸色变得古怪：“下棋？”

nbsp;nbsp;nbsp;nbsp;季邈便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棋盘。

nbsp;nbsp;nbsp;nbsp;司珹：“没兴趣。”

nbsp;nbsp;nbsp;nbsp;季邈：“……就当陪陪我。”

nbsp;nbsp;nbsp;nbsp;司珹抬眼看他：“不做木雕了？”

nbsp;nbsp;nbsp;nbsp;季邈眼底闪过一丝恍然，笑着摇了摇头：“此事不急。”

nbsp;nbsp;nbsp;nbsp;司珹随口扯了个谎：“可我不会下棋。”

nbsp;nbsp;nbsp;nbsp;季邈打量了他许久，一时辨不清真假，遗憾道：“我听闻当年离火宫重金求购了一副白玉棋盘，还以为右使大人也精通此道。”

nbsp;nbsp;nbsp;nbsp;司珹无语地看着他：“离火宫每日采买无数，又不全是给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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