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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这会儿已经闪到了这些倭寇们的身后一丈之处,红色的旋风终于停了下来,斩龙刀上已经一片腥红,尽是被他手刃的倭寇们的血,李沧行深吸一口气,左手迅速地划过斩龙刀身,刀上的血液顺着血槽流下,那一抹碧色再次闪亮,于这片通红如烙铁般的斩龙刀身中格外地明显。
李沧行的眼中杀机一现,斩龙刀恢复到四尺长度,他双手持刀,怒吼道:“为尔等的恶行,觉悟吧!”一刀天狼残悔斩击出,如同劲风掠过树梢一般,刀气纷纷透过这些倭寇们护体短刀的间隙,准确地击中他们胸腹之间的各个要害,二十多名倭寇高手瞬间就象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生生地停住不动,而一个个的脸上肌肉,却是在扭曲着,汗珠子从额头上渗出,汇成了一条水线,顺着他们的鬓角流下。
李沧行一击之后,气定神闲地傲然而立,用东洋话说道:“你们都已经中了我的天狼残悔斩,想必你们也感受到了刀气进入了你们的经脉脏腑之中,只要迈出三步,就会浑身爆裂而亡,趁着这点时间,好好反省一下这辈子的罪恶吧,来世如果投胎做人,记得做个好人。”
这些倭寇刀手们只感觉到凌厉的刀气在自己的体内翻江倒海,侵蚀着自己的内脏,明明痛极,却是动也不能动一下,神奇的是,李沧行的话说完之后,斩龙刀一闪,这些倭寇们一下子感觉又能活动了,他们都是倭寇中极凶悍之辈,虽然体内爆裂的感觉难以忍受,但这团火焰灼身的感觉,却驱使着他们拾起地上插着的长倭刀。嘴里大吼着:“八格牙路!”就冲着李沧行冲了过来。
李沧行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二十多把明晃晃的倭刀带着巨大的声势向他砍来。最前面的一把,离他的距离已经不到五步。
一阵奇怪的响声从这些倭寇刀手们的体内响起。象是骨头被生生打断,或者是筋脉爆裂的声音,李沧行的嘴里冷冷地说道:“第三步,觉悟吧!”
人体爆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些倭寇刀手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恐惧,淹没了刚才的冲天杀气,可是已经迟了,他们的身体一个个迅速地膨胀。爆裂,纷飞的血肉和内脏满天都是,而喷射的血雨随着呼啸的北风而飘荡着,淋得李沧行满身满脸都是。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还真是死不悔改,愿阿鼻地狱的业火能洗去你们满身的罪孽,来世能做个好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阵低宣的佛号从李沧行的身后响起。
李沧行也不回头,微微一笑:“不忧,你们总算赶来了。”
不忧笑了笑:“看来我们来得还算及时,沧行。你背上的伤口,不包扎一下吗?”
不忧和尚的身后,三百多名宝相寺的棍僧已经站满了十几处房屋的屋顶。而在他们身前十余丈的地方,钱广来,裴文渊所率的黄衣弟子们已经跟黑衣的魔教徒众在屋顶交上了手,刀光闪闪,剑风怒吼,棍影如山,杀得好不热闹,可刚才由于李沧行的奋战,倭寇刀手和魔教徒众们登上屋顶的人数并不多。也就两百多人,这会儿而对源源不断涌上屋顶的黄衣弟子们。已经尽处下风,不断地后退了。
花街之上的战事也是一边倒。战线已经越过了李沧行所站的这个位置,倭寇刀手们看着屋顶上本方的后援连连败退,也为之气夺,不复开始的凶猛,面对那些又粗又大,自己始终法突破的狼筅,不住地后退,并在这一过程中扔下一路的尸体。
有些狡猾凶悍的倭寇们装着中矛倒地,趴在地上装死,企图等狼筅手们经过后,再一跃而起,将之击杀,可戚家军早就训练有素,料到了这招,狼筅手身前总是跟着一两名长枪手,对于地上躺着的倭寇,论是尸体还是活人,都远远地扎了个透心凉,那些想要装死偷袭的倭寇,没有一个能等到狼筅手经过,就被长枪兵们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然后又被跟上的刀牌手们上前割下首级,扔到后面报功,至于那些头的尸体,则给踢到街道的两边,丢垃圾一样地抛弃掉。
毛海峰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们屁滚尿流,溃不成军,正在一路沿着花街的六七条巷道败退,在他的身边,林震翼灰头土脸,浑身是伤,肩头手臂的三处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他的左手驻着幽冥追魂枪,勉强地维持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倒下。
那个白眉毛的刘堂主跟碧眼赤眉的张堂主和白面须鲁香主,还有几十个黑衣魔教徒众一起,也跟着林震翼一起逃了回来,刘堂主脸上挂着谄笑,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药瓶,凑了过来:“林坛主,都是属下不长眼睛,伤到了您,您赶把这药粉涂上,别落下什么病根啊。”
林震翼叹了口气,接过那个药瓶,打开瓶塞,向着自己的三处伤口抹起药粉:“罢了,你也是一片好心,刘正松,虽然你的暗器功夫不错,但跟顶尖高手相比,还是差了很远,以后别想着能正面靠你的奔雷锥和定形针就对付天狼这样级别的高手,不然只会自取其祸。”
刘正松的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魔教之中,多数是喜怒常,心里不爽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今天自作主张发暗器,不仅坏了林震翼的事,还伤到了这位魔尊冷天雄最钟爱的弟子,当时吓得魂儿都飞了,连忙带着周围的人跳上了街道,拼命掩护林震翼撤了回来,本以为至少会给废掉一只手或者挖掉一只眼睛,却没想到居然可以安然恙,感动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林震翼摆了摆手,也不想听刘正松那些肉麻的感谢话,便让他退下,看着身边暴跳如雷的毛海峰。林震翼叹道:“看来今天这战,我们是要败了,毛兄。这天狼果然厉害,难怪当年可以在东南如鱼得水。汪船主当年没有杀他,实在是一大失误。”
毛海峰重重地把金刚杵向地上一顿:“当年我就极力劝义父宰了这小子,只可惜义父当时一心想要招安,没有听我的话,不仅最后坏了自己的性命,还让这小子今天成了气候,他今天的武功比三年前又高了不少,只怕现在你我二人联手。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了。”
林震翼知道自己的毛海峰的武功走的不是一个路数,外功至强的毛海峰走的路子是大开大合,自己这种以阴柔缠绵见长的枪法,完全法与之配合,二人联手的威力还不如单打独斗,而自己刚才和李沧行交过手,也知道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对付起毛海峰是不在话下。
林震翼的眉头一挑:“毛兄,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我军战败。损失不小,再打下去也是徒劳功,不如就此退走。以减小损失。”
毛海峰扭头看着林震翼,嗡声道:“林兄,你可是怕了那个天狼?现在我军虽然在街中战事不利,可是退出来在平原上,照样能打。我们还有四五千人,仍然有优势。”
林震翼叹了口气,指着屋顶上正杀得风生水起的那帮黄衣人,说道:“戚家军原来就有三千多人,加上这一千多黄衣高手。现在局势已经逆转,我们的人已经顶不住了。现在士气低落,已战心。就算是退出来拉开了打,也没什么胜算的,毛兄,你跟着汪船主征战多年,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吗?”
毛海峰咬了咬牙,说道:“就算打不过,我们在这里扎营固守,也可以和他们相持,前面你林老弟也说过,我们这回三路进攻,你师父,还有上泉君各带一路大军,只要我们在这里拖住了戚家军主力,还有这支天狼率领的江湖人士组织的部队,那就会给他们创造机会。”
林震翼摇了摇头:“毛兄,我前面说的是相持,可现在我军已经有崩溃的迹象了,现在我们在这平地之上没有营寨,根本法防守,若是强撑,极有可能全军覆没,我这几百兄弟损失了没什么,对于神教来说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你毛兄若是折在这里,就太不值了,你可是岑港之战的英雄,让明军闻风丧胆的好汉,是汪老船主的义子,若是你和你的部下出什么意外,那整个东南沿海的大势都会起变化,这回天狼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这么多高手,看样子来势汹汹,就是冲着咱们来的,这个情况我们得想办法通知上泉君和师父,以作定夺,在这里战死了,实在是逞一时热血而作出的愚蠢行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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