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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邀请她来这里，但进来已经十多分钟了，她一言不发，捧着茶杯的手，还在轻轻发抖。

“这位小姐。”程芸看了眼时间，虽然没多说什么，那意思已是在催促了。

陆瑜收起心中的千回百转，抬眸看向程芸，问道：“你说，你是孟慎言的妹妹，那你叫什么名字？”

程芸没说话，眉眼往下压了下，有些防备地盯着陆瑜。

陆瑜知道自己的问法有些唐突，还不自觉带上了些职业病。

她喝了口茶，声音放缓了些，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陆瑜。”

闻言，程芸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瑜，这才回复陆瑜的话，“我叫程芸。”

“程……芸？”陆瑜动作一顿，微蹙着眉看着面前的女人。

“我和我哥，也就是孟慎言，不是亲兄妹啦。”程芸揉了下刘子莘的小脑袋，“没有血缘关系那种，我哥……以前算是我家邻居吧，不过我们关系比亲兄妹还好，在我看来，他就是我亲哥。”

邻居？

陆瑜微微蹙眉。

孟慎言家庭状况到底是怎么的，会和邻居成为兄妹和家人。

程芸又盯着陆瑜看了会儿，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小心确认似地问：“所以，你是我哥大学时交的那个女朋友！”

陆瑜点头，垂眸看了眼快空了的茶杯，感慨似地说：“他原来说过啊。”

和孟慎言谈恋爱那一年多，孟慎言从来不给她提及家里事，孟慎言倘若没有对家里人提过她，也似乎很正常。

见他妹妹知道自己，她心情有些复杂。

程芸听她语气，有些激动，“当然说过！！因为你是我哥第一次喜欢的女生！！他当然同我说过！！他很喜欢你！！”

陆瑜：“……”

她微微抿唇，心脏又酸又涨。

第一次喜欢的女生。

他很喜欢你。

每一句话都重重地砸在她心上，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回忆翩跹，她想起了从前和孟慎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一幕都透出无尽的爱意。

陆瑜不由微微躬下了身，伸手抵住了胸口。

她怎么会……

她怎么会怀疑那么爱她的孟慎言移情别恋了……

“你没事吧。”

程芸看陆瑜脸色不对，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陆瑜换了好一会儿才直起了身，轻轻摆了摆手，“没事。”

她抬起眼，望着程芸，轻声问：“你可以给我说说孟慎言的事吗？”

聊完时，河岸边又安静了。

熙攘的人群散开，陆瑜和程芸互留了号码后，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去，程芸拒绝了，说就住在附近，等下散步回去。

陆瑜点点头，又看了眼在程芸怀里睡过去的孩子，起身离开了。

*

周末的北城依然很堵。

陆瑜打了个出租，大约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六道街上那个老小区。

她几乎是片刻不停地跑进了小区，跑上了孟慎言所住的那栋破楼的三楼。

每次来这里，每踏上一阶台阶，陆瑜都会觉得难受。

就如这陈旧昏暗，贴满小广告的楼梯间，她好像朝着一条不知归处的路在走。

但此刻不同了。

她知道她要去向何处，也知道路的尽头等待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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