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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看着夏则脸上瞬间变幻的表情,看着那双总是运筹帷幄、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为“失措”的情绪,她没有得意,也没有愤怒,只是微微歪了歪头,那神情,依稀还有几分当初在山林里听顾怀讲那些奇奇怪怪故事时的懵懂。
“很奇怪吗?”她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要不要给后院的鸡多喂一把谷壳,“顾怀总说我呆,说我笨,记性差,很多事想不明白,可有些事,不用想也知道的。”
她低下头,手指地抠着石桌边缘一道细微的裂缝,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
“那天我醒过来,你找到我,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走失很久的人,更像是在看...嗯...”她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看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但又有点不一样,顾怀捡到我的时候,眼神不是那样的,他是...嗯...有点烦,又有点没办法的样子。”
“后来,你跟我讲西夏,讲皇宫的大火,讲我‘应该’是谁,你说的那些,很遥远,像顾怀有时候喝醉了,跟我讲的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一样,故事里的公主,住在金闪闪的宫殿里,穿像云彩一样滑的裙子,有很多人跪着伺候,可我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她摊开自己的手,掌心朝上,那上面还残留着一点薄茧的痕迹,虽然比起山林流浪时已经淡了许多,“我的手上有茧子,是钻林子、打水、捡柴火磨出来的,我看见漂亮的绸缎,第一反应是摸一摸它有多滑,能值多少钱,够不够顾怀请人吃顿饭,或者...给我买盒胭脂。”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脸色苍白、眼神剧烈波动的夏则,那清澈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精心构筑的层层外壳,直达他灵魂深处最不堪重负的角落。
“我不是李继璃,”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我只是莫莫,一个被顾怀从路边捡回去,跟着他钻林子、躲叛军、淋雨赶路的小侍女。”
如果说当初顾怀在那座军营里,和夏则说,他把他自己也骗过去了,只能让夏则无所谓地笑笑,那么这一刻莫莫的这些话,便能让这个为了复国付出和抛弃了一切的读书人,撕开所有的伪装,直面这几年以来一直掩盖过去的事实。
呵...终究只能骗得过自己么?
很难形容这一刻夏则的感觉,他曾经愚弄过那么多人,他几乎以一人之力让西夏的国祚重现在了这片土地,然而在过去的几年里,他看着那个坐在宫殿中的女孩子,不停地跟自己说,她就是西夏的女帝--不对,她必须是西夏的女帝,只有这样,彷佛才能让西夏的皇室仍有血脉存留于世,才能让复国变得有些许意义。
可她原来都知道,一直都知道,知道夏则为什么会带她回来,因为她和魏国那位坐断北境的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知道她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西夏的亡国公主,只是看着温和地教她读书写字,治政识人的夏则,心软地没有揭穿这个事实。
直到现在,时候到了,她就那么简单地、平静地说,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
她给出了结论:“我只是一个被顾怀从路边捡回去的小丫头,他给我饭吃,给我衣服穿,带我躲雨,给我讲那些别人听不懂的故事,他给我起了名字,叫莫莫,他来接我了,所以从今以后,你不用再叫我陛下了。”
“不用再叫陛下了?”夏则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里充满了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击垮的疲惫,他耗尽一生心力,赌上一切,甚至不惜将无辜者拖入漩涡才实现的“复国大业”,在她口中,竟比不上那个叫顾怀的男人随意给她起的一个名字,比不上那些钻林子、躲雨的狼狈经历?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迸发出近乎失控的情绪,那不再是属于宰相的沉稳,而是属于一个信念崩塌者的绝望挣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李继璃?那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穿着这身衣服做什么?!看着那些党项遗民对着你跪拜、把你当成他们最后的希望时,你在想什么?!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回来?!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御花园里回荡,带着种从未有过的歇斯底里的质问,惊飞了远处枯树上几只昏鸦,扑棱棱地飞向更灰暗的天空,风似乎更大了,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打着旋儿。
面对夏则失控的质问,莫莫并没有被吓到,她只是微微缩了缩脖子,像是被风吹得有点冷,然后,她慢慢地将攥在手里的宽大袖口拢得更紧了些,仿佛想从那冰冷的丝绸里汲取一点暖意,她的眼神甚至比刚才更平静了,像一汪深潭,映着夏则的面容,却不起波澜。
“因为,”她开口,声音很轻,却奇异地穿透了风声,“你带我走的时候,没有绑着我,”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你跟我说,跟我走,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人需要我,那里...可能会很难,但你会教我,你说话的语气不像坏人。”
夏则愣住了,他预想过无数种答案--恐惧、贪婪、无知,甚至是她内心深处可能存在的、对权力的隐秘渴望,他唯独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简单到近乎荒谬的理由:没有绑着她,说话不像坏人。
“而且,”莫莫低下头,“那时候...顾怀很忙,他在北境,要做很多大事,打仗,当官,跟那些很大很大的人物说话,他要去更多更远的地方,很危险的地方,李明珠...她那么好看,那么厉害,懂很多我不懂的东西,能帮他做很多事,我...我只是个小侍女。”
她抬起头,那双清澈的柳叶眼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混杂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委屈:“我只会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等他回家,他走的时候,我连一句‘小心点’都不敢多说,怕耽误他的时间,他在外面遇到那么多事,那么多厉害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帮不上忙,我...我好像只会给他添麻烦,”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那股涌上来的酸涩压下去,“跟你来这里,我想着,也许...也许我能学会一点别的?学认更多的字,学看那些奏折上写的是什么,学...学怎么当一个不那么笨的人,也许等我学会了,等我变得好一点了,顾怀再来接我的时候,我就不会...不会那么没用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远行(二十四)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用词也简单得近乎幼稚,却让夏则愣住,那种在他身上很罕见的失控慢慢褪去,转而变成了一种萧索与平静。
她留下来,不是为了什么公主的荣耀,不是为了复国的宏愿,更不是为了权力,她留下来,忍受着宫廷的陌生与束缚,笨拙地学着那些对她而言艰深晦涩的东西,仅仅是因为...她想让自己变得“有用”一点,想让自己...能配得上那个越走越远、光芒万丈的顾怀。
这个理由,比夏则所有的权谋算计、所有的家国大义,都更让他感到震撼,也...更让他无地自容。
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复国,他不是什么都可以做么?其实当年他就很清楚,莫莫不可能是那个他养大的公主,不是么?
为什么会这么无力和愤怒,甚至自我厌倦?是因为莫莫的眼神干净透明得似乎没有任何杂质,让倒映出来的自己那么丑陋;还是因为这几年静静地看着她笨拙地学着怎么当一个女帝,就好像...就好像她真的是自己养大的那个小女孩?
像自己的女儿一样--而自己却骗了她,她也知道自己骗了她,却从没有提起过。
巨大的沉默笼罩下来,比刚才更加沉重,风依旧在呜咽,枯枝在摇晃,但御花园里的一切声音仿佛都远去了,夏则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石雕,僵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维持着刚才质问的姿态,眼神却彻底涣散了。
他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质问、所有关于复国大业的沉重,在莫莫这番简单直白甚至带着点傻气的剖白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堪一击。
他耗尽半生,燃烧自己,将无数人卷入漩涡,追求的“复国”,在这个女孩纯粹而卑微的愿望面前,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时间仿佛凝固了,莫莫也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眼前这个教了她很多东西,像是先生也像是父亲的男人,她不懂他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惊涛骇浪,不懂他发现到头来是自欺欺人的巨大痛苦,她只是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像她第一次看到顾怀在山里累极了,倒在树下睡着时的模样--很累,很孤独,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垮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夏则终于有了动作。他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抬起手,不是去整理衣冠,也不是去擦拭什么,而是用那只曾写下无数锦绣文章、也曾签署过无数冷酷命令的手,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一个为了复国可以把自己变成魔鬼的男人,一个背负着千万亡魂执念行走于世间的幽灵,一个亲手将无辜者推上祭坛的操盘手...在这一刻,捂着脸,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在寒风中无声地颤抖。
莫莫静静地看着他,她没有惊慌,也没有试图去安慰,她只是看着,清澈的眼底映着夏则佝偻颤抖的身影,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她不懂他复杂的痛苦根源,但她能感受到那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就像她曾经在无数流民脸上看到过的那样,只是夏则的更深,更沉,被压抑了太久太久。
许久,许久,夏则捂着脸的手才缓缓放下,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泪痕,只有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灰败,眼神空洞地望着结了薄冰的池塘,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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