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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男人都这么不要脸面吗?!”涂曜说话丝毫不客气:“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举止,简直是不知羞耻。”
“陛下莫要无礼。”楚稚抓着束带的手缓缓松开,淡道:“那只是一对儿有情人罢了,陛下不喜男子,但也莫要中伤。”
“朕无礼!?朕不懂?哥哥为何对他们如此宽容?”涂曜望着楚稚清冷中略带失落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火气:“哦,朕知道了,哥哥本就是和他们是一类人,哥哥是不是还在心里默默艳羡他们!甚至觉得那个人如果在,你也可以和他做这种不知羞耻之事?!”
想到那场面,涂曜眼眸登时泛起血丝:“所以你才不顾伦常,不禁男子相爱,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对吧?!”
“……”楚稚不知为何涂曜又犯了疯狗病:“楚国风俗一向如此,陛下莫要乱想。”
他如今怀孕甚是困倦,可为了和涂曜一起来陌上游玩,强打起了精神,可这人一出来就无故发疯,简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是朕乱想吗?”涂曜像一个凶狗般咬牙切齿扑上来:“好——那朕问你,你曾经爱慕之人,他娶妻生子了吗?”
楚稚叹口气道:“……未曾。”
涂曜周身登时散发冷意。
既然未曾娶妻,那就无法杜绝那人回头的可能。
楚稚是一国国君,又长得这么好看,就算那人喜欢女子,万一为了旁的什么又来找楚稚了呢?
他必须给哥哥提个醒了。
“喜欢男子或是女子,是一早就注定之事,若他本喜欢男子,你们之间还可转圜。但他喜欢女子,就不会再喜欢你,就如同……如同红豆不生北地,星斗不现白日,灯火时尽必灭,雪花逢暖必融一般……”
涂曜一连声说了一长串比喻,末了咬着牙总结道:“这些都是顺利成章,永远不能更易之事——即使哥哥你万般好,但你身为男子便缘分已尽,那人也必然不会真的回头。”
“所以就算那狗东西来找你诉衷情,说他悔不当初,说他心悦于你,哥哥你也千万不能被他蛊惑!!他不可能违逆天性,所以他只能是在骗你!”
一字一句,如刀般割在心头。
心头的妄念,被无声撕裂成碎片。
楚稚双拳紧握,停顿片刻才勉强维持了面上的微笑:“多谢陛下告知,孤……牢记在心。”
多谢涂曜告知。
他说的话那么清晰,一切都再明白不过。
不必想着试探有没有可能了,答案已在眼前,他的确早该清醒。
楚稚快走几步,转过身背对涂曜,想要掩饰一瞬间红了的眼圈。
腹中微微一动,如温柔的波涛在抚慰他。
楚稚一怔,这是他感受到的第一次清晰胎动。
也许是崽崽察觉到了他的悲伤和窘迫,在用自己的方式,替他轻柔化解。
唯一欣慰的是……崽崽比他的狗爹像个人。
楚稚缓缓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涂曜望着楚稚的背影,眸色黯淡。
不知为何,说出这些话,自己的心里也闷闷的。
他不想这样伤哥哥。
可他即将要去雍国了啊。
再也不能和□□夜相守了,若是那个还未娶妻的狗东西趁自己不在,来寻哥哥怎么办?
涂曜嘀咕:“别怪朕过分,你这么心软,朕又不在你身边了,若是被那狗东西骗了……”
只要一想到可能发生的结果,涂曜便眼眸泛红,全身涌动戾气,恨不得把眼前的树砍成碎屑。
可他又不晓得那狗东西是谁,只能从楚稚这里下手了。
纵使哥哥会伤心片刻,也比被那人蛊惑强啊!
涂曜不死心的追上去,单刀直入:“所以若是那人回来寻哥哥,哥哥会如何?”
楚稚有种不知身处何地的感觉,下意识微笑道:“他不会来寻我的,他喜欢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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