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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又不由愣住。
不是……老林,你这什么眼神?
这可是你亲孙子。
但看你的表情,怎么比我还震惊?
林思成当然懂瓷器,毕竟从小耳喧目染,没上大学之前还那么乖,还那么好学。
但这只壶是仿品,还仿得那么像,仅凭造型、工艺特点、塑壶风格,基本无法指向陈曼生和杨彭年。
必得靠字体风格,靠雕刻特点,靠篆印风格,或是其它特征。
也不记得林思成什么时候研究过书法、字画?
好像有。
他卖给郝钧的鸡毛掸子,不就靠的是字画知识?
林长青放下紫砂壶,若有所思:“当时怎么判断的?”
林思成言简意骇:“陶泥!”
嗯,材质?
林长青挑了挑眉毛,拿起壶掂了掂。
很轻。
他又敲了两下。
外部声音很脆,但壶腹内的回音稍有些闷,说明胎质不薄。
那为什么会这么轻?
只有一个可能:陶土密度低,要比宜兴陶土低很多。
“高岭土含量低,这不是宜兴泥。”
林长青翻过壶看着足底,
“却又是典型的沉积性黏土质粉砂岩,赤铁矿含量同样很高,必然与宜兴黄龙山夹层矿脉(宜兴陶泥产地)属于同一地质单元……”
稍一思索,林长青眼睛一亮:“长兴,溧阳……不对,就是溧阳:陈曼生在溧阳任过知县……”
关兴民恍然大悟。
说白了,就是这只壶所用的陶泥,产地离宜兴不会太远,比如直接接壤的溧阳。
而恰好,陈曼生在溧阳任县令,也是在溧阳收的杨彭年,烧的第一只曼生壶。
林思成应该就是以此,推断这是曼生壶。
“但理由好像不太够!”
关兴民摇摇头,“比如,为什么不能是长兴?长兴距黄龙山更近,陶泥成份与宜兴泥更相似,而且明中时就有烧制紫砂壶的记载。反观溧阳,寂寂无闻……”
“就是因为长兴陶泥和宜兴陶泥太像,才证明这不是长兴壶!”
郝钧现学现卖,掏出手电,一抹蓝光映了出来,“老关,看到没有,这只壶含铜。长兴没有铜矿,宜兴更没有铜矿,只有相邻的溧阳有……”
关兴民瞪着眼睛,脖子往前一伸。
不是,这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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