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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是不可能哭的,对于千岁兰来说,水来生命之本,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就算死,林兰兰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至于人类的饭菜,林兰兰欲望不大,不如白开水味道好,林兰兰半躺在梁老爷子的竹藤靠椅里,手里拿了本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一边看一边喝水,悠闲自在。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算楼下吵得再凶也跟她没关系。
看完书,喝完水,林兰兰起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踱步走到书架前面,半眯着眼睛扫了圈,也不知道看到什么,眨眨眼睛,充满好奇。
林兰兰踮起脚,将书架最上面的瓶子抱下来,拧开盖子,小小地喝了一口,波澜不惊的眸子倏地点亮。
好甜啊,好好喝。
林兰兰如获珍宝地抱着瓶子坐回靠椅里,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看得出来很尽兴,时不时发出“啧”的一声。
***
“儿子怎么吃这么一点?不饿吗?”梁母留了好大一碗红烧肉,梁其友却只吃了几筷子,梁母不免担心儿子饿肚子,好言好语地哄着他多吃点。
梁其友兴致缺缺地又吃了两块,他是最喜欢吃红烧肉没错,但自己老母亲这厨艺,他实在不敢恭维,这么好的食材纯属浪费。
林兰兰怎么还不出来?她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难道还等他去哄她不成?做什么春秋大梦!
儿子又把筷子放下了,梁母心疼坏了,都怪林兰兰那个死丫头,看把她儿子气得肉都吃不下了。
“儿子你等下,妈给你煮油泼面去。”梁母起身往外走,听到书房门打开,伸出脖子看了眼,林兰兰从里面走出来,她立马退回去,给梁其友使了个眼色。
梁其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右手握拳放嘴边轻咳一声,清清嗓子,退亲的说辞早就想好了。
万事俱备只等人来。
“兰兰快来,婶子给你留了红烧肉。”梁母热情地挥手,眯眼一笑,慈眉善目。
梁老爷子连忙灭了自己的烟锅,驱走屋里还没散去的烟雾,小兰身体不好,老爷子虽然喜欢嗜烟如命,但从不在她跟前抽。
林兰兰一进来,梁老爷子鼻子一皱,哪来的酒味?
林兰兰一张脸瓷白,不像喝过酒,酒味从哪里来的?梁老爷子疑惑之际,梁父东倒西歪地走了进来,脸红脖子粗地一屁股墩坐下,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咕噜咕噜喝了半大缸子。
醉醺醺地扫了圈,笑呵呵地挥挥手,“都还没睡啊?”
梁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睡你个大头鬼,出大事了不知道?”
梁父仍是笑,没心没肺样,“有爸在,怕什么?你们慢慢说,我先回去睡了。”
说完,艰难地撑起身子,又东倒西歪地出去了。
梁老爷子将烟锅往桌上一敲,恨铁不成钢地叱骂道:“不成器的混账东西。”
梁父不长进,家里事根本不上心,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不然肉联厂也不会交到梁其友手里。
孙子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未经风雨磨练,而且盲目自信,理论大于实践,嘴上一套一套,当真遇事拿不出什么主意,但也比落到酒鬼手里得好。
家里没一个让人省心,梁老爷子叹气,将烟锅放回衣兜里,目光转向林兰兰,苍老的脸上一下溢出开心的笑意,和颜悦色地喊道:“小兰,来梁爷爷这里。”
这家子没一个真心待原主,除了梁老爷子,原主给梁其友气死后,梁老爷子一病不起,没过两天也去了,不然就算给梁其友一百个狗胆,他也不敢那么着急把唐文莉娶进门。
作为小花仙,林兰兰未曾感受过亲情,但谁对她好,她还是分得清楚,走过去,站到梁老爷子身边,乖巧地喊了一声:“梁爷爷。”
梁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脸上的褶皱堆起来,慈祥极了,跟刚刚横眉怒对梁家父子的老者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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