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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甭提多喜欢这种青砖房了,因为她小时候的家也是这样,青砖大瓦,后来为了盖新房,拆掉了。
“这间是我爸和我的,怎么样?”小旺又推开一间说。
圆圆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家都是大炕,但小旺家的炕怎么都是小炕,在农村小炕属于单人炕。
“你爷你奶不睡一块儿?”圆圆问。
苏文死在84年,享年62岁,那年小旺才两岁,并不记得她。
不过他小时候听周母和周雪琴提过。
小旺悄声说:“他们原来关系就不太好,因为我妈……唉!”
本来苏文和阎佩衡就有矛盾,长期分居,周雪琴上了趟首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老两口差点闹离婚,据说苏文去世后阎佩衡也很后悔,但后悔不也晚了?
圆圆想了想,悄悄问了个八卦问题:“你爷有没有找新奶奶啊?”
现在小旺的爷也是她爷了,虽说圆圆还没见过,但她自幼没爷爷,还挺想要个爷爷的,不过她不想要后奶奶,听起来就讨厌。
“没有啦,他太凶,谁都害怕,没人会嫁他的!”小旺说。
只见过一次面,那是苏文去世后不久,据说阎佩衡想把小旺带走,但周雪琴告诉小旺,爷爷特别凶,会吃人。
小旺当时还小,哭着选择了跟妈妈。
“对了,我妈和小狼住哪儿啊?”圆圆转了一圈,问说。
小旺拉起圆圆和小狼的手,直奔厅屋。
厅屋里当然是一张大炕,这也叫主人房,最大最宽敞明亮的,玻璃窗特别的大,太阳能一整天晒在青砖大炕上,冬天住着尤其舒服。
小旺指着青砖砌沿,红木围边的大炕说:“咱妈和小狼当然住这间啦,你怕不知道吧,我外婆都不敢住这间。”
周母虽说属于既刁又钻,恨不能把全天下的便宜都占完。
可也不敢睡苏文的炕,在她心里,苏文就是菩萨。
在小旺的心里,妈妈和小狼就应该住家里最大的一张炕。
所以奶奶的炕由他做主,就给妈妈和小狼。
陈美兰跟阎肇边擦窗户,也边在聊天,她知道阎肇的亲娘死了,她也很好奇,阎佩衡再婚了吗,在首都有没有新结婚,自己会不会有个后婆婆。
但这个怎么好意思问。
“你父亲,人还好相处吧。”陈美兰问。
阎肇正在擦玻璃,这种细活儿别人干的他一般都瞧不上。
“跟我一样,不太好相处。”阎肇说:“但为人很正派。”
这意思就是没后婆婆了,那还不错,后婆婆什么的,做儿媳妇的最烦了。
“你大哥和你二哥呢?”陈美兰又问。
阎肇说:“大哥在国外,二哥也在部队上,你不用太在意他们,咱们只过自己的日子。”
没有婆媳问题,公公远在首都,虽说不资助他们,但也不打扰他们。
阎肇,单凭这个家庭大环境,其实很不错的。
“我结婚这么久,也没问候过爸一句,改天是不是该打个电话,或者咱们该上趟首都。”陈美兰又试着说:“要不然,是不是于道理上说不过去。”
阎肇擦玻璃的手停了一下:“是我结婚,又不是他结婚,不用管他。”
陈美兰听出来了,她这个儿媳妇,阎肇取的时候阎佩衡应该是反对的。
不过阎肇为人足够强硬,没有金刚钻,他揽的啥瓷器活。
陈美兰正准备扫窗台上的灰,怎么一转眼,阎肇给她戴了个报纸糊的帽子,这是怕她头上沾灰,一看镜子里,她说:“糟了,我戴这个像戏文里的曹操。”
帽子就帽子,上面戴个冠,他这叠的可真可笑。
阎肇关上了玻璃窗,在玻璃窗外看了看美兰,却躲开了眼睛,嗓音低沉:“不。像观音。”
“像观音你还不看?”陈美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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