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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给张氏请安是不可能的。
张氏见了她也觉得晦气。
傅蓉微在梅花亭里呆了会,将昨日完成一半的绢画,继续又描了几笔,本打算等临近晌午时分,到府医那儿打听一二,她琢磨着,那位姓赵的郎中,最迟半日也该到了。
顺便等一等蓉珠。
蓉珠昨日与她的约定,无论能不能办成,都该给个交代。
傅蓉微一边作画一边等,青绿色的千里江山图,轮廓大致勾勒完成。
到了时辰,蓉珠果真来了。
而且身后跟了一位提着药箱的老先生。
蓉微有那么一瞬间对她刮目相看。
傅蓉微站在亭前,等蓉珠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上来,此番她的底气足,站在傅蓉微面前,腰杆都挺直了。
蓉珠道:“三妹妹,你要的郎中我给你请来了。”
傅蓉微向那老先生福了一礼:“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慈眉善目的老先生冲她拱了拱手:“老朽姓赵,不是什么正经郎中,粗通医术而已,今日刚投奔到府上,在此小住一月,姑娘又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姓赵,今日刚到府,在此小住一个月。
傅蓉微怎么听着像是昨日里姜煦交代给她的那个人呢?
蓉珠浑然不知。
她心里仍在窃喜,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她正愁无处找可靠的郎中,碰巧今日府里直接送上门一个。
玩的好一手借花献佛。
傅蓉微心里叹了口气,想也罢了。
彼此都没有拿出十分的诚心,她也不好意思再去占大姐姐的便宜。
赵郎中摆出脉诊在石桌上,请傅蓉微伸手,搭了帕子,左右各切脉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只见他老人家神色凝重,眉眼低垂,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傅蓉微上辈子在宫中受宠时,十几个太医随身伺候这,她一见医者这副表情,就知有事。
倒是令人意外。
傅蓉微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不会有问题,至少现在不会。
她主动开口问:“赵先生,如何?”
赵郎中受了姜煦的嘱托,特别关照于她,不会隐瞒,有一说一:“姑娘前段日子服食过药物么?”
傅蓉微所能记起的前段日子,只有昨天,再往前,就得往上辈子去追溯了。她脑子里藏的东西太多,不是不记得,而是要花费好一段时间去仔细回想。
赵郎中见她的表情艰难,便提醒了一句:“寒凉之物。”
傅蓉微摇头,仍旧没有头绪。
赵郎中又问了她一些症状,比如头晕,脚步虚浮,腹中坠胀难忍……
傅蓉微托着脑袋仔细思索,她每天的膳食,都是跟着花吟婉在自己的院子里开灶,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她也很少在府中的其他地方吃东西,所以,如果吃食有问题,那么食材一定就在云兰苑里。
傅蓉微不介意蓉珠在场,毕竟他们算是暂时的盟友。傅蓉微请赵郎中往云兰苑里一叙,蓉珠却不肯跟着,硬要在外面亭子里等。
停在云兰苑的门外,傅蓉微转身向赵郎中福礼:“我知晓先生是受人所托,才特意关照于我,小女子不胜感激。”
赵郎中点头笑了:“好说,都好说。”
傅蓉微又道:“我姨娘她应是有心疾,很严重,易猝发,此前从未瞧过郎中,我心里实在有些焦急。赵先生,我的病症可以先放一放,还请先生以我姨娘的身体为重,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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