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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野依然从后视镜里盯着万小福,万小福咳嗽两声,冲他笑道:“她误信了投资公司,再加上炒股失败了,现在还欠着债。”
这是辛意的丈夫陈俊之破产的原因,万小福是实诚人,一时之间编不出那么多花样,就记得徐晚星的叮嘱:不要告诉其他人老徐生病的事,尤其是老同学。
前一阵他多嘴问了句:“那乔野呢?”
“更不行。”徐晚星神情严肃地盯着他,“一个字都不许透露。”
车上,乔野:“……”
很好,除了打麻将,还开始误信投资公司,还炒股。她是多天真,觉得天上能砸大钱?
那天之后,生活波澜不惊,继续在正轨上一路狂奔。
蓉城入冬时,宋辞已经和乔野一眼,非常适应这座城市的生活节奏了。在研究院里当然是忙碌的,但一旦走出大门,就能充分领略到这座城市的魅力。
一个字,懒。
两个字,悠闲。
宋辞甚至积极融入了清花巷附近的夜市,虽然麻将馆最近都暂且停业了,但小吃街还一如既往的热闹。他去了一次就上瘾,每晚加完班都会拉着乔野一同去尝试新的川味小吃。
毫不夸张地说,每天吃两样,一个月都能不重样。
路过兴旺茶馆时,乔野定定地看了几眼,但风声太紧,它也毫不例外关门停业了。倒是有一天他撞见了进去打扫的张静萍,两人在门口碰上。
七年未见,张静萍一愣,起初只是觉得年轻人有点眼熟。
她定在原地,疑惑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乔野见她并未认出自己,也不多言,只问:“我想请问以前这对面有家卖抄手的,怎么现在没有了?”
张静萍说:“哦,摊主不卖了,都停业五六年了。”
乔野:“他不是说卖了一辈子抄手,这辈子除了这个手艺活儿,也没别的事能做了吗。怎么会不卖了?”
张静萍的表情显然一滞,抬眼看着他,问:“请问你是——?”
“老顾客,以前常来,后来搬家了,很少到这附近。”他这样解释说。
张静萍笑了笑,说:“他也搬家了,离太远啦,再来摆摊也不太方便。”
两个月时间,乔野倒是在这附近碰见过三次徐晚星。
一次是她从一辆小破车上下来,一箱一箱把啤酒搬到一间副食店里,跟老板结完账后,又开着小破车离开。
一次是运货给水果店,老板一检查,说她把芒果给磕着碰着了,非要少给点钱,补偿损失。
她把腰一插,利落地说:“我从驿都大道来的,一条大路直接到罗马,您是知道那路面状况如何的,连颗石子都没有,我上哪儿去磕碰你的芒果?”
“那我这芒果怎么会流水?”
“这您跟您的进货商聊去,我只负责进货,运费给我就成,水果有什么问题,麻烦您找对人。”她把手机掏出来,拨通电话,递给老板,“来,电话费我替您出,您和进货商好好聊聊。”
老板一时语塞,忙不迭把电话挂了,连同运费一起塞回来。
她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下巴一抬,开开心心开走了小破车。
第三次也差不多,总之她在这一带熟人多,似乎揽到不少生意。
每一次见到她,她都并不知道乔野在附近。也许是她自带气场,哪怕身处落魄境地,也和周围的市井小贩不一样,他总能第一眼就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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