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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住了十多年的寝宫。一切都很熟悉。
侍女劳拉上前扶起伊薇特,一旁等待的侍女替她洁面净手换衣服。涂抹润肤花露的间隙,伊薇特忍不住抬头又看了一眼屋顶的纹饰。
“劳拉,我的屋顶纹饰一直是这个吗?”
“当然,公主。或者您想换什么别的图纹吗?我们可以安排匠人更换。”劳拉帮她固定好最后一缕头发,温柔的回道。
“不,我只是……”
我只是觉得这里本该有些别的什么,比如……一只烤焦了的烧鸡?
伊薇特忍不住再次抬头望向屋顶纹饰。
荆棘王国的国徽是由草叶和一簇荆棘组成,没有花朵。
那里本该纹刻国徽的,只是彼时父王母后纵容的表示寝宫内可以随意一些。于是宫殿重建时,觉得单独纹刻荆棘纹太过单调的伊薇特在荆棘的元素中加入了几朵线条锋利的玫瑰图纹。
簇拥着玫瑰的荆棘中有一簇荆棘向外微弯,那是她自己画的设计图,她记得很清楚。
“没什么。”伊薇特收回目光。
为什么要纹刻烧焦了的烤鸡,我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公主,王后为您邀请了几位贵族小姐,她们已经在花房等候了,我们现在过去吗?”劳拉笑着眨了眨眼,解释道,“您不是一直想要些同龄的朋友吗?也许里面有合您脾性的小姐。”
她一直都想要朋友没错,但是神奇的,此刻她的心情居然没有那么迫切与激动。
为什么?伊薇特蹙着眉头,想不明白。
“唔。走吧。”
其余侍女取了宽大的遮阳伞,一行人一路往花房行去。
阳光灼得土地都微微发烫,透过伞的边沿,伊薇特隐约看见火红的太阳。
好在寝宫离花房不远,在她被灼烤得受不了之前,她们来到了花房。
铺满而来的水汽减缓了酷热,花房内错落摆置着精心培育的花朵,每一朵花都开得娇艳热烈。
而比鲜花更美好的,是花房内或站或坐的十几位年轻小姐。见公主到来,她们提裙优雅的向伊薇特行礼。
伊薇特回礼,眼睛却一下被其中一位绿发绿眸的小姐吸引。
“你叫什么?”伊薇特迫不及待的上前,几乎是有些失礼的问道。
“普雷斯科,公主殿下,我叫普雷斯科·劳伦特,”少女微笑着回答,唇边的弧度像是丈量过一样标准,“我是劳伦特伯爵的二女儿。”
伊薇特顿了一下,怀着她也说不清的期待问道:“你有什么爱好吗?”
少女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微笑不变,就连语气都没什么额外的波动,她恭敬地回道:“殿下,我闲时喜欢插花。”
伊薇特也无法解释那一刻心头涌上来的失望,她只是觉得,她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这样循规蹈矩,这样无趣。
伊薇特掩住心头的失落,她笑了下,告别这个普雷斯科小姐,去和其他贵族小姐搭话。
这场茶话会并没有她想的那样有趣,不一会儿,她就有些倦了。
绿发的少女端了一杯果茶过来,她将果茶往前递了递,“殿下,这是我们那里的特产果茶,您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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