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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骨骸 喜马拉雅山脉（第3页）

泰阳终于感受不到那种可怕的痛苦了。但他却再也没有一点力气。那痛苦似乎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现在的他连呼吸都已经变得很微弱。

周围巨大的空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寒冷。直到这个时候，你才可以真正的看清楚那些“人鱼族军队”与真正的人鱼族的差别。

——☆——

那痛苦，如山峦一般，岿然不动；如大江大河，川流不息；如蔚蓝大海，宽广无边；如星辰，永恒不变……

面对这样的直接作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人是会无助到绝望的。

不知道盘古开天辟地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要是可以的话，泰阳一定想要一斧头下去，将这些痛苦劈碎的。

然而，此时的泰阳就像是被捆绑住了双脚双手似的，别说没有斧头，就是有这样的斧头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办法挥起这把斧头。

……

直到有一道温暖，撕开了一个口子，进入泰阳的心底……泰阳睁开了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是有些奇怪。

南城已经在陨石的攻击下毁灭。整座城市的城区中心已经是一口巨大的深坑。X大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是，这里就是X大呀！

东门进来的国防生宿舍楼、留学生公寓，再进来一点就是东体，碧云湖，碧湖苑……这些熟悉的建筑都是不会有错的，都在证明这就是X大的校园！

难道只是泰阳错了，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在自己的脑海中多出了很多别的记忆，比如南城被陨石摧毁，他被丢进大海，在大海里遇见了巨龙，还遇见了人鱼……人鱼？

人鱼？

小鱼！

……

泰阳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小鱼之后，先是开心，然后便开始失落。原来，那又是一个梦。

然而，那真的就是梦吗？

别说此时的泰阳已经虚弱到奄奄一息，就是他在吸收了文明结晶石之后的巅峰状态，他也不能够理解的。因为，即使是银河系最发达的文明也只是知道这样的存在……

有一团微弱的时光，如同小孩一般，恋恋不舍的在一根时间轴上打转转，时间轴那永恒不变的坚硬外壳，只能让他偶尔穿破。于是泰阳便进入那时间乱流之中，经历了他无法理解的混乱。

那是时间轴里以光速运行的东西，被打乱之后形成超强风暴，原本泰阳的精神会被撕裂，或成为神经病，或成为傻子，或——死去。然而——泰阳没有！

泰阳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活着。跟大多数人一样，他经历的大部分事情他都记得。他只是很虚弱，他想伸手摸摸这个小姑娘的脸。但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事情。但他还是做到了。

小鱼的脸也很真实。

好暖，好柔。这就是所谓的温柔了吧。泰阳在心里想。即使这个简单的心里动作，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也是极其艰难的。

“小……”泰阳艰难的开口，即使是“想”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都很艰难，那动嘴巴这个动作得有多么可怕的难度！然而，虽然艰难，但他还是做到了，“小……鱼……”

“泰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泰阳艰难地回答道。

他省略了形容这个梦的一切词语，那个梦曾经万般的折磨他……很多似乎被刻意抹去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汹涌的冲向他的大脑……他都记起来了。

那个所谓的梦，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梦。而是一种叫做“时间乱流”的时空存在。是关于时空乱流的记忆让他恢复了些许的力气。但他依旧十分的虚弱。

是那些冲击他大脑的记忆所产生的痛感，让他恢复了这些力气。这有点类似于条件反射。就好像学生时代上课的时候犯困，老师突然点到你的名字，会让你瞬间清醒一般。

那些记忆就是老师的突然点名一般的存在。但如果你实在是太困，老实点再多的名也是没有用的。这个时候你可能需要去洗手间洗把脸。

如果洗把脸，还是没有办法驱赶瞌睡，那你就得站着上课了，如果你站着都还能睡着，那你就没救了！

……

泰阳现在还处在被老师点名的阶段。但是他现在到底能不能像被点名的同学那样战胜瞌睡战胜现在的虚弱，一时之间还没有答案。

……

泰阳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可能是他的那些记忆有着太多的关于学生时代的东西了吧？其实只要他现在还有力气能够想那些的话，他是能够发现其实那些记忆里全部都是关于学生时代的事情的。

只是他现在没有那个力气。

思考这些已经让他花费了很多的力气。他是在回答小鱼的问题之前思考这些的。

小鱼作为人鱼族对于“梦”这种东西，还是比较陌生的。人鱼族很少做梦，他们也很少失眠。海洋里的低重力似乎是一个天然的帮助睡眠的好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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